小彤眼底一片漠然,她冷冷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要上前帮忙找的意思。
“哈,找着了,找着了。真是谢天谢地……”玉蝶高兴的捧着装蝴蝶金钗的锦盒,提起裙摆,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小彤面前飘然而过,“小彤,我们快些,娘亲和云姑姑他们都在门口等着了……”
王府门口,景阳公主翘首谨望,云姑姑恭顺的等着一旁,一gān下人全都战战兢兢的垂首站在她们身后。
景阳擦了擦额上的汗渍,又踮起脚尖往街头望了望,“怎么还不到?”
云姑姑怕她摔着,伸手在她身后虚扶着,“主子,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小公主恐怕还有一会儿才……”
“哎哎,来了,来了。”景阳欣喜的呼声压过云姑姑的语声。看着街头缓缓驶来的马车,景阳喜极而泣。
华丽的车撵缓缓而至,八角飞檐挂的明珠流苏晃dàng如流云,四面挂着绣有展翅雄鹰的暗纹绣布,绣布是上等的云锦布,深邃纯粹的黑色在阳光下泛着莹莹流光,看着尊贵至极。
威严肃杀的气息在空中蔓延,王府一gān下人怯怯的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月萍忍不住好奇的偷偷瞄了一眼,当看见从马车中出来的人时,生生倒吸一口冷气,眼中的惊艳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孑然独立间于天地之间所散发出的qiáng势,深深映入脑海!
以墨依旧是一袭冷傲的黛青色衣袍,胸前展翅的雄鹰勾勒出酷戾的肃杀之感。面若中秋之月,色如chūn晓之花,如黑曜石般澄亮深邃的瞳眸,闪着凛然的犀利之气。
以墨刚下马车,还未站稳,就见一抹倩影生生撞进她怀里。
景阳死死搂住她的脖子,依旧美艳动人的脸颊深深埋在她颈项处,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呜呜~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以墨僵硬着身子,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有些举手无措,感觉到颈项处一滴滴热泪滑落衣襟,她才渐渐松软下来。伸手在景阳的背上轻抚几下,笨拙的安慰着。
以墨的动作像是催化剂,让压抑依旧的景阳更是哭得收都收不住,双臂渐渐收紧,紧紧的抱住不放。
景阳就以墨一个女儿,打小就疼,这一走就走了十二年,日思夜想了十二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她不哭得昏天暗地的才怪。
以墨安抚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放她身侧轻轻的推了推,示意她别抱得这么紧。要不让就勒死了。
可景阳不让,孩子气的扭了扭。她这样子又让以墨想起小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出去打人家的大胖小子,就死活闹腾着要上吊,以此bī她不准去私塾读书,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孩子气。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这性子就没变呢。
熟悉的气息让以墨心情很好,嘴角勾起浅浅的暖笑,就连一向冷漠的眼底都浮上一层暖意,眼底一丝宠溺划过,轻声道,“别哭了!”
语气有些严厉可并不冷漠,就像家长警告耍脾气的小孩子。
景阳停住抽泣,像小情人似的伸手在以墨的肩头轻捶了一下,嗔道,“你这死孩子!为娘都哭成这样了,都不知道安慰一下。”
以墨低垂着头,沉思半响,脑子里想着张月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回跑去隔壁的尼姑庵安慰哭哭啼啼的小尼姑的样子,最后轻飘飘的道,“……您哭着一样好看。”
女人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好看了,景阳当然也不例外,立马破涕为笑,然后又矫情的捶了她一下,“我都半老徐娘了,哪好看了?”
以墨张嘴就说,“哪儿都好看。”
咳咳,立在朱雀身后当人桩的张月鹿听了,脸色瞬间卡白卡白滴。完了,主子肯定知道他和隔壁尼姑庵的小师太的jian情鸟!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月鹿翻过高高是围墙,跨国长长的通江,来到感业寺对面的尼姑庵。桃花树下,清纯又漂亮的小师太挑灯谨望,看到他来了,立马冲进他怀里哭哭啼啼,“呜呜,鹿郎,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张月鹿搂着她,láng手不安分的乱摸,“哎哟,乖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最爱你了,你快别哭了……”
小师太忙擦gān眼泪,水汪汪的盯着他,紧张道,“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啊?”
“没,你哭着一样好看。”
小师太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捶着他的胸口,娇嗔道,“哎呀,死鬼,我哪儿好看了?”
张月鹿顿时化身为láng,“哪儿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