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张之辉生气。招来外商发展经济，可是一个城市发展的大事。按理说，菲尔财团来燕南这个事情，他作为市委书记，是要出面的，可面前这位市长钟烨硬是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敬人一头，别人也会回报你，你不给别人面子，也别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好脸色。

钟烨看着张之辉做作的模样，心中气闷，但这事是自己理亏在前，现在人家说什么，只有洗耳倾听的份。

“从省里请了刑侦方面的专家，他们也是同样的看法。可是菲尔财团方面不接受这个说法，一定要我们拿出个合理的解释。”钟烨说道。

张之辉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菲尔财团虽然是国际上的大财团，实力雄厚，但只要我们有理有据，也不见得非要怕了他，要低他一头，解释就是这个解释，那个叫威廉的愿意闹，让他闹去。这些人还以为现在我们还积贫积弱吗？”

钟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停地搓着双手，他当然听得出，张之辉这是在批评他对威廉的态度有些过于暧昧，有损尊严。但没办法，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要是不做出点成绩，怎么向上级交代，怎么能更上一层，坐上书记这个宝座？

正在这时，张之辉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嘀铃铃响起来。红机电话，是某个级别以上领导才能有的待遇，专门用于内部保密通话。

张之辉站起来准备走过去接电话。钟烨也知趣地站起身来，指指门口，示意自己先到外面去等等。

张之辉点点头挥手，拿起桌上的电话道：“我是张之辉。”

“之辉啊，我林明生。”话筒里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

张之辉的腰板一下子挺的笔直，脸上庄重无比。“林书记您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省委副书记林明生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上去心情似乎还不错。“什么指示啊，搞这一套做什么？有个事，菲尔财团不是在你们那里吗，听说死了个人？”

“是的，林书记，这个事情我也是刚刚听钟市长说的。据警方的诊断，这个叫做查尔逊的是死于急性脑溢血。但是菲尔财团的代表威廉不满意这个结论，不依不饶地要地方给他个满意的答复！”

林明生轻笑一声道：“这个事情，已经捅到外交部了，打电话给你，就是告诉你一声，别搅和进去。好了，不多说了，有事再聊吧。”

说完，林明生挂了电话。张之辉握着话筒，迟迟没有放下来。

他在琢磨林明生这几句话里的意思。高层有了指示，还不是特别明确，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别搅和进去，这又是什么态度？张之辉满头的雾水。

林明生是张之辉的老上级，也是他成功出任燕南市委书记的幕后推手。别人的话张之辉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林明生做为省委唯一的副书记，说出这番话来，个中深意，却让张之辉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

思忖片刻，张之辉拉开门，招呼在外屋坐着的钟烨进来，正色说道：“钟市长，我这里谈一下我对这件事情的意见。这个查尔逊死在我们燕南，虽然是因为他个人的身体原因，但出于礼貌和尊重，我们市委市政府方面，还是要表示一下。这样，还是由你出面，向菲尔财团方面表示一下哀悼和慰问。”

“那，别的呢？”钟烨想到威廉不依不饶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打鼓。

张之辉面色一整道：“别的没有，我的态度就是有理有节，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否则就没那么客气了。”

钟烨见讨不到别的说法，只好怏怏离开。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他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去见威廉，心里有苦说不出，这种滋味让钟烨很是难受。

这个时候，首都二环附近的一座大楼里，正在召开一个小型的会议。与会的几个人神情严肃，会议室里的空气很是凝重。

“根据这份资料，结合我们有关部门前期暗中调查的结果，这个所谓的菲尔财团访问代表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经济间谍组织，他们采用各种手段，强取豪夺，就是为了掌握这项高能电池技术。”桌子正中，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率先说道。

他旁边的一个白胖男人点头道：“本来我们只是暗中揣测，没有直接的证据，现在好了，建国搞到了这份资料。资料的内容大家都看过，是上面给菲尔财团的指令，还有具体的行动指南。怎么干，要达到什么目标，都是一清二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