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小狂的语意突转,让阿日愣是停住了哭脸,他慌忙抹干眼泪,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与小姑娘玩?”
孙大个一听阿日的这“混账”言语,他刚要发作,阳小狂冲他摇了摇头,孙大个这才没有再拍巴掌在野猪尸体上,否则这具野猪尸体还没烤熟吃就要被他拍成两半。
阳小狂站起来走到阿日身旁,见他刚刚与别人在地上比赛打滚时弄了一身的灰尘。阳小狂弯下腰来帮阿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尽管去与那些小孩熟络起来,师父还允许你跟他们一起到村子里去玩,张前辈不许我们去打搅村民们的生活,但你一个小孩,他老人家也不会介意,师父我没什么企图,就是想看看张前辈在村子里过得开不开心,心情有没有变好。”
阿日赶紧点头道:“师父放心,如果我能到村子里去玩,我一定把我所见到的的事情全部告诉师父您老人家。”
阳小狂重新直起身子来,皱眉说道:“我很老吗?你要叫我老人家?”
阿日咧嘴笑道:“老人家是一种敬谓,并不一定是指对方很老。”
阳小狂轻轻拍了一下阿日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滑头,谁教给你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日抹了抹鼻子,说道:“我爷爷啊,我从小就听他讲了很多大道理,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阳小狂眯眼一笑,轻轻推了把阿日,说道:“行了,去跟他们烤肉吃。”
阿日“呵呵”一笑,又跟没事一样,跑到孙大个旁边跟他一起收拾起野猪的尸体来,将野猪尸体拔毛脱皮、挖出内脏后便能烤着吃了。
别看刚刚是孙大个骂了一通阿日,将阿日骂得哭了脸,其实阿日和孙大个在平时里相处得很是融洽。对于阿日来说,孙大个反而是最好说话的一个人。孙大个性格爽利随便,喜怒流于外表,阿日跟他在一起也最多笑声。对于喜欢挠屁股的王六,阿日始终觉得他说话太小家子气了,不爽利,而且他看着也像个小孩,令人感觉不靠谱。天生红脸的赵赤就更不用说了,说话最少,阿日虽然觉得他知道很多事情,却总是让人感觉不到亲近感。
而对于李千柔,阿日从来不敢过分接近,从来都是把她当做师母一般敬重。其实最令阿日敬畏的就是阳小狂这个师父了,孙大个之所以能把阿日骂哭,并不是因为阿日怕孙大个,而是因为他怕阳小狂真的会因为他跟那些小孩子们混在一起而把他赶走。
阳小狂看着阿日与孙大个、王六三人又是嘻嘻哈哈地弄起烤猪肉来,他看了一眼张家村的远景,心里想道:你这老头到底是想要干嘛?叫一群小孩子来陪我们解闷?你这么善解人意,那就出来教我九天功不就完了?
第三天,又是一群小孩子们跑过来围着木棚玩闹起来,阿日遵守师父阳小狂的“命令”,跟他们混在了一起,孙大个和王六两人只能郁闷地在一旁忍受着小孩子们的吵闹。
第四天,同样如此。
第五天,还是如此,小孩子们上午过来,中午回去吃了午饭,下午又跑了过来,而且一直隐蔽着的小瑞有一次不小心走了出来,那些小孩子们见了小瑞竟也不怕了,仿佛是受了别人的指示一般,只当小瑞是大一点的阿猫阿狗,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畏惧感。
第六天,一如既往。
到了第十一天,不仅是阿日,连小瑞都能跟小孩子们一起玩耍了,看得孙大个、王六、李千柔和赵赤一阵不可思议。唯有阳小狂明白,小瑞也是幼儿心态,就跟小猫小狗一样,也有玩闹的心态。
时间匆匆而过,一个月之后……
一日深夜,照旧在木棚外入定盘坐的阳小狂眉头突然一跳,他猛然睁开眼睛,身子便是往那古朴山的一座山头飞掠而去,在木棚旁看守的雄狮小瑞仅是抬头看了一眼阳小狂的动作,便又趴下身子来。
阳小狂轻轻落于山头上一位白发老人的身后,他鞠躬致礼道:“晚辈参见张前辈。”
张九天极为意外地回头看着阳小狂,问道:“你早知道我要来?”
阳小狂苦笑道:“前辈的心思晚辈怎能猜到?我只是察觉到山头上有人,心想必是前辈至此,所以才没有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