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纪千格却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捂着胃，嘴里还不老实地骂“真他妈疼”，顾维州拽他他也死犟着不起来，过了一会竟然蹲着睡着了。

顾维州挺诧异有人能蹲着睡着，摇了摇头把人捞上来，放在座椅上细细打量着。

纪千格是半夜在顾维州家的chuáng上醒过来的，酒劲还没全退，但基本神志已经回归了，他记忆力太好，于是他惊悚地回忆起几个小时前是顾维州把他从饭店捞出来的…

他又惊悚地撑起身子左右看了看。

这里不是他家，很明显也不是酒店。

他抬起手捂住了脸倒了下去。

门缝有微弱的光透进来，纪千格怀疑地想：难道顾维州还没睡。

他在现在继续睡一切等明早再说和现在出去面对顾维州之间犹豫了半天。

再考虑到自己是不可能没心没肺地睡着的，于是认命地掀开被子，出去直面如cháo水般汹涌的尴尬了。

顾维州在客厅看电影，他扫了一眼，是一部很老的法国片子。

听见声响顾维州回过头。

“怎么这就醒了？”

纪千格挠挠头，点了点头。

“坐，”顾维州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还难受吗？”

“还行，不太难受了。”眼神飘到电视上。

“看过这个么？”

纪千格点头，“看过好几遍，很经典。”

“我也是。”

一时间没人在说话，俩人就坐在那看电影，纪千格等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对不起顾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顾维州转头看他，不甚在意地说，“没事，经常这么喝酒？”

纪千格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吧。”

“您…怎么会再那？”

“吃饭。”

“…”纪千格不知道怎么接着问了，这不废话么，去那当然是吃饭了，但是吃饭能吃到他那屋去？

“还记得昨天在车里你说过什么么？”

“啊？”这一段纪千格确实没印象，突然被问有点懵。

“你叫我顾维州”

“…”他喝多了。

顾维州很感兴趣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还问我，我是不是看上你了。”

“…”喝多了…纪千格的脸皱巴了…

“我说好像是的。”

“…”

摊牌来的猝不及防。

要知道这样，他刚才绝对不出来。

（03）

纪千格沉默了一会儿，顾维州也静静地看着他。

纪千格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那顾先生什么意思呢？”

顾维州很认真地盯着他，“就是这个意思。”他喝了口水，身子往前倾了倾，把水杯重新放回桌子上，发出了很轻微的声响，“如果我说，我提供给你一些资源，你…和我在一起一阵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侮rǔ你？”

纪千格这回没回避他的视线，只是在沉默了两秒钟以后，摇头：“不会。”

顾维州点点头，“那你呢，我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纪千格没回答。顾维州也不着急，又靠回沙发看电影。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不算唐突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很晚了，去休息吧。”顾维州说。

纪千格没动，又过了几分钟，在电影播到了一个慢放镜头的时候，他问顾维州：“我能洗个澡么？”

顾维州转头看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应该都会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