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冲动是魔鬼。”胖子说这话的语气，让光头想起了他爷爷，老头子教训人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光头龇牙咧嘴道：“胖哥，您先松手，再教训我行吗？”

胖子这才意识到他右手还始终捏着光头的手腕，赶紧松手。“抱歉，忘了这茬了。”

由于是模拟考试，考试模式也模仿了高考。第一天整个上午只考语文这一门而已。胖子用十分钟翻完三本数学书，还准备坐在那儿迎接下一场考试呢，就看到同学们纷纷离开教室，眨眼睛，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光头。

“他们不考试吗？”胖子纳闷问光头。

“啊，上午就考一门。得，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光头被胖子问得一愣。

胖子眼睛直盯着光头的那张大嘴，说话时，唾沫星子喷礼花一样一股脑地喷出来。每一道唾沫星子的轨迹，都被胖子捕捉到，明晃晃透心亮还拉着晶莹细丝。这一切都在胖子的眼中，变成了慢镜头。胖子有心躲避，但动作却跟不上眼睛捕捉图像的速度，结果还是被喷了一脸。

这可把胖子恶心坏了，“光头你大爷，你属喷子的啊，喷了我一脸唾沫星子。”胖子赶紧撩起上衣狂蹭脸。

光头眼珠子瞪得老大，“有吗？”

胖子干脆把凳子往从光头身边挪开，“怎么没有，还有，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我又不聋。”

光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尽量压低音量：“走，胖哥，反正离下午考试还有三个多小时，你不会一直坐这儿吧。”

胖子想了想，“那我回宿舍得了。我有点困。”

“别介，胖哥，你刚才那一手好厉害，捏地我怎么都挣脱不了。胖哥你跟兄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练了什么功夫。那个，能不能教教我。”

胖子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是不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我不跟你闲扯了，记住聚福楼三顿饭，嘿嘿，准备好挨宰吧。”

甩掉了光头这个橡皮糖，胖子一个人往宿舍方向走。结果走到离宿舍百米处，就听到一股音浪，山呼海啸般涌进他耳朵里。

胖子只觉脑海里嗡地一声，趿拉拖鞋的声音，有人用力憋大便的声音，说话声，吵闹声，甚至呼吸声，一股脑地在胖子脑子里炸开。

胖子耳朵里一阵钻心地痛。他逃一般地跑进学校操场。硕大的操场，一个人都没有。胖子的耳朵难得清静了一些。胖子想找个能坐的地方坐下来。没走几步，恰看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两个裸男正紧紧相拥。

“我勒个去，瞎了我的眼睛。”胖子赶紧用手捂眼。这他妈也太奔放了吧，两个大老爷们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激情。结果，胖子发现捂眼也没用，他的眼神竟看透手掌。

“我靠，我什么时候开了透视眼了？”胖子试图关闭天眼，却根本没用。胖子这才意识到很可能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胖子转身赶紧离开。结果走出去三百多米，两人发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钻进胖子耳朵里。

这恶心地胖子直想吐。

胖子拿出手机，赶紧拨打了智老的电话。智老听了胖子的讲述，愣了半晌，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自言自语道：“难道又要突破了？不可能啊，他才到金眼境不到半年啊。”

“什么啊，智老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身在暴风雨中，不管谁跟我说话，都跟打雷似的。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咽口水声，甚至放屁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好困，只想好好睡一觉，我都快崩溃了。”

胖子边说着，不远处一个六十多岁的扫地大妈走过，胖子只是无意瞥了一眼，就看光了扫地大妈。

“哎呀妈呀，这是要让我做噩梦的节奏。我不应该啊！”

胖子恨不得自插双目。“苍天啊，智老啊。拯救我出了这水深火热的世界吧。”

“得了便宜还买乖。只不过是个不定小劫，至于吗？”智老没好气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