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地下二层停下来,除了关着huáng少天的那间屋子门口站着一名守卫,整个地下二层依旧空dàngdàng,呼吸都带着回声,他走到守卫面前,冲他敬了个军礼。
“辛苦了。”喻文州的军礼敬得很生疏,带着国安里科研人员独特的一股气质——他们大多智力过人但性格怪异,外界评价国安是一群神经病的聚集地不是没有道理的,有着向导天生的jīng神力,再加上过分沉溺于科学的研究,多半都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这一点国安为数不多的哨兵和大量的普通人军人都很懂,或者说他们都很习惯这群科学家的“不正常”。
喻文州就太“正常”了,不正常的向导可以是科学家,他们可以单枪匹马地在科学的领地里闯dàng,而他注定是上战场的向导。
“喻教授好,”守卫认得他,很快回以军礼,“不辛苦。”
喻文州点点头,他缓缓放下手,那一刻他目光里没有一点犹豫,金色的镜架反she着地下室冷暗灯光的幽huáng光泽,映衬得他的表情在某一个瞬间冷漠得根本不似本人。
抬手,开枪,正中心脏,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拖沓,他抬起另一只手臂捂住守卫要喊出声的嘴,勒着他的脖子将他拖到一边无声地放倒在地上。
装了消音器的枪枪管发烫,喻文州面色如常云淡风轻,思维丝毫没有被阻塞,事实上,这是他在战场以外的场合杀的第一个人。
就在喻文州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门口的守卫,屋内的审讯达到了气氛上的高cháo,huáng少天的嘶吼大到让审讯员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门外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在为自己可以打破一个S级的中央塔优秀哨兵而感到兴奋,那种感觉就好像驯服了一匹野马,快意来自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来自每一个神经元。
“你还是不要为自己开脱了,没有用的。”他站起来一把抓住huáng少天的领口,动作粗bào得快要勒得huáng少天喘不过气来,huáng少天与他挨得极近,目光却涣散着找不到焦点,看起来惊慌失措到了一个不可控的临界点,再下去就要疯了。
是啊,换谁谁都要疯了。他有点得意地想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huáng少天眼神中闪烁的寒芒,他的思维开始狂奔,然而才迈出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臆想,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冰凉的刺痛,他本能地伸出手挣扎着去抓huáng少天的衣服,却被一脚踹开。
身体不可抑止地被重力吸引轰然倒地,huáng少天抢上一步单膝跪地,毫不迟疑地补上第二刀。
他的额头依然汗水密布,脸色苍白得像是很久不见天日,但是他目光清明,微微挑起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完全不似失去了控制的样子。
“你以为你们能骗得了我吗?”huáng少天手腕用力,冰雨更深一寸,利刃劈开骨血,声音残忍又温暖,“你们这种把戏太低劣了,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