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喻文州冲她比划,“对不起,我不能把你的东西拿出去。”
躺在chuáng上的是一个女人,她胳膊吊着营养液,脸色蜡huáng,脸颊瘪下去,呼吸需要好大的力气,胸膛起伏极大,这说明她的心肺功能已经趋于衰竭,不能支撑下去了,她手里夹着一张淡蓝色的信纸,上面画着白色的小花,铅笔字虽然歪歪扭扭,但是看得出来,她本来的字迹应该是清秀漂亮的,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有教养的中年女人。
这封信应该是写给她的孩子的,应该是一个才满五岁的小女孩,母亲的信里字里行间极近温柔和安抚,嘱咐了很多小事,甚至包括要多吃蔬菜这样的话——huáng少天看了几行字,觉得心里发酸。
“非常抱歉。”喻文州轻声对那个女人说,那个女人的表情失望之极,眼角耷拉着,皱纹深刻得像是老树皮。
“为什么啊?”huáng少天扭头看喻文州。
喻文州俯下身拿起她的信纸:“我可以重新写一份,内容一字不改,甚至可以和你的笔记一模一样,但是我是一名医学研究人员,这是医德,我不能把患者有可能感染的物品带出去,希望你理解。”
“你骗她就好了啊!”huáng少天跺脚,用jīng神jiāo流对喻文州说,然而喻文州充耳不闻,他甚至设置了jīng神屏障,阻止了和huáng少天的jiāo流。
“加油,”喻文州对她说,“坚持下去。”
他没有做什么保证,没有说一定会痊愈,一定会治好,只是对她说,加油,坚持下去。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孙哲平的表情很茫然。
“我们带来了抗体。”喻文州说,“出去再说。”
回到了充分消毒的研究办公室,大家终于可以摘下厚厚的装备和口罩,门口的回收箱统一回收装备后进行二次清洗和全面消毒,喻文州帮大家塞好了东西,最后一个推门进来,huáng少天本来对刚才的事情不太满意,可是他一看喻文州满头是汗,所有的话又全都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