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无数细小的血流以他为中心,像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像是一张绵密的蛛网。
一只赤枭停在他的肩膀,两只巨大的爪子各抓住他肩膀一侧,此人肩背并不单薄,赤枭的爪子已经蜷起来抓得死紧才堪堪够放,可想而知这赤枭有多么庞大。
一只青黑翼虎靠在他的左腿。
一只黑色巨guī靠在他的右腿,从guī壳中另伸出一段蛇身,蛇头似乎被那人攻击,被上下贯穿,死气沉沉地垂在那人的左手手腕上。
难道这一地都是蛇血?
邬波离不禁向前一步,凝神探头仔细再看,又是骇然失色。
赤枭jīng钢般的双爪贯穿了那人肩背,青黑翼虎撕咬着那人右腿,而那黑色巨guī,口中死死衔着那人左腿,几乎要将他的腿骨咬断。
他的背被烧红滚烫的坐佛像烫得焦黑,不是被坐佛像抱在怀中,而是被牢牢烙在了佛像上。
他垂在地上的腿也被劫灰下的隐火烤得焦烂。
满地都是这个人的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的血怎么可能还没有流gān?
然而,他不仅还活着,他甚至一如寻常地平和的笑着,仿佛他不是身在无间地狱,而是坐在清池莲花台。
他张开了唇,邬波离赶紧凝神细听。
“邬波离”
邬波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直到此刻,直到此刻他才看清,那个浑身血色的人,他的心口剜开了一个dòng,那里面,缠着跳动的心脏安静沉睡的,是一条gāngān净净的小白龙。
是步青云。
是步青云!是大人!
邬波离惨叫一声,面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倒退数步,远离那个窥探异世的“窗户”,呆傻地看着步青云,像是看着青面獠牙的鬼,又像是看着拈花而笑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