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煜躲开李溶溶的手,默念三遍眼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你快点洗,我来做个烧jī”。
母jī拔毛后肉也不大,沈明煜瞅一眼就往山上走。
李溶溶倒掉一盆血淋林的jī毛水,对身旁刘霖道:“阿爸歇着吧,去里面坐会儿”。
刘霖恍若未闻,看着沈明煜上山时矫捷身姿,暗暗道:“溶溶一定要把他抓住了,别像你阿哥,前几日我去看他,家里锅都快接不开,欸,还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作孽”。
李溶溶想着李希润,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安慰刘霖。当初哥哥李希润嫁给白家独子白嗣光,家里殷实,人丁兴旺,当时刘霖好不风光,仅是嫁妆便是两车粮食,一整头猪,两匹丝绢。
李希润嫁过去两年,便生下龙凤胎,而好景不长,白嗣光在李希润妊娠那段时间,在外勾搭不少柔身儿,沉迷男色,变得好逸恶劳,不出两年,家也败完,良田荒芜,得了不知什么脏病。
“那哥哥还好吗”,李溶溶和李希润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份还是有一些,只是自己搬出来后便不再来往。
“这个白嗣光挨千刀的”,刘霖说着对李溶溶哭诉起来:“你知道你哥哥这回为什么托人叫我去看他吗”。
李溶溶摇头,把拔gān净毛的jī肉搁在案板上,蹲到刘霖身边抚慰道:“哥哥怎么了”。
“他是要我抓副堕胎药去,他婆婆看管的严”,刘霖抹眼泪,自己就两个儿子,一个一个的都过的不顺心。
李溶溶问:“哥哥既然有了身孕,是好事,为什么又不要”。
“白嗣光把脏病过给你哥哥了,这孩子说不定......”,刘霖捂嘴呜呜哭两声,道:“而且白家现在的情况,只怕也多负担不起一张嘴”。
“那哥哥看大夫了吗,到底是一条命,若是能看好,还是生下来为好,哥哥从前浆纸浆的好,现在靠这门手艺吃饭不成问题”。
刘霖抱怨:“他现在哪里有闲做的这些,两个孩子够忙了”。
“哦”,李溶溶不再劝刘霖,转而道:“那我有空去白家看哥哥”。
刘霖有些欣慰:“从小你们俩儿感情好,我看他这样,将来也是苦日子。将来你一定别忘记多帮衬些哥哥”。
李溶溶点头答应:“嗯。”
“那我问你,这小子是哪里人,怎么住在你这儿,”刘霖得了宽慰和保证,好奇心又上来。
“暂住几天”,李溶溶站起来见风有些大,把晾晒的衣服收起来:“隔壁村的。”
刘霖瞧着李溶溶手臂中那身墨蓝衣服,一点儿也不含糊:“不对,别说隔壁村,整个岛上要是出了他这样一个人,早就热闹起来了,指不定多少柔身儿往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