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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二四 神秘青纱帐

田野再次支起了青纱帐。今年的青纱帐,不如往年茂盛了,因为旱,还有太多的枪声惊吓和炮火熏烤的。

青纱帐一淹过人头,日伪军对抗区第四次公开“围剿”也开始了,暗中的种种阴谋也悄悄开始了,因而刚齐人头的青纱帐比往年多了许多神秘和恐怖。

邓铁梅行军打仗积劳成疾,越来越需要妻子照料时,张玉姝却突然失踪了。部队化整为零开展游击战以后,邓铁梅轻随简从,只带少数警卫队往来于各游击队之间,不可能总带着张玉姝,日伪特务却时时在侦察邓铁梅夫妇的行踪。邓铁梅老家不在尖山窑地区,他各处游击不定,行踪难以查找。而张玉姝家和亲人多在抗区一带,她可能到达的地点早被秘密成立的专门特务队监视起来。有天张玉姝去尖山窑北沟舅舅家给邓铁梅弄药,从舅舅家往回返时,途中被盯梢的便衣特务蒙面绑架了。特务为了利用她做诱饵钓到邓铁梅,便严加保密,把她关押在尖山窑后荒沟的三清观里。近年来,扫荡和反扫荡的拉锯战,把三清观的香火都熄灭了,没人再到那里去,所以张玉姝的下落一直不明。

妻子失踪后,邓铁梅无药医病,病情加重,警卫队和苗可秀等其他领导都劝他离开东北,到医疗条件安全的关里去治,他坚决不肯在最困难时候离开抗区,他怕那样会影响军心。但是每天随部队行动又确实拖累大家,他只好带了一个贴身警卫员,秘密潜到岫岩县头道沟张家堡子张玉姝弟弟张文燮家歇息疗养。邓铁梅岳母此时就住在张文燮家,这样既方便养病,也方便打探张玉姝的下落。

和岳母同住内弟家里,邓铁梅心一下踏实多了,躺在静得能辨出各种鸟叫的农家茅屋里,有心思想想亲人了。送妻子马氏回山东老家时吃的那颗甜杏梅,马氏塞在女儿手中让女儿再转塞给自己女儿却攥着不肯塞的那50元钱,在他眼前闪动着,他有点儿替妻子儿女难过。自己轰轰烈烈地当过局长,又当了千军万马的司令,却没让他们借着一点儿光。反扫荡中和自己患难成婚的如夫人,也跟自己出生入死,一天都没得过安静,如今又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遭了敌人暗算。现在身边虽有岳母精心照料,但什么药也没有,每疼大劲儿了,岳母也只能割点儿自家种的大烟花浆汁,当止疼药。已在岳母身边住两整天了,内弟和警卫员晚上还得出去借宿,他又着急早点找个方便的房子,免得给内弟家添太多的麻烦。

天将傍晚了,西天的火烧云把张家堡子映得一片金红。村里村外的庄稼和树木的浓绿叶子,都镶上金边,鸡、鸭、鹅、狗们也金茸茸地渐次有了叫声。几声狗叫之后,一个挑货郎担的小贩儿摇着拨浪鼓进村了,叫卖声随后传了过来。

“卖针头线脑喽!卖头疼脑热药喽!卖烟酒糖茶花生毛嗑喽!”一会儿工夫就来到邓铁梅住的茅屋院外。不一会儿就有人凑上前搭话,看东西,货郎便在大门外放下担子让人看。

邓铁梅问岳母:“这货郎常来吗?”

邓岳母:“倒是常有货郎来,今儿这个喊声没听过,不如别个喊得好听。”

邓铁梅:“叫卖的东西一样吗?”

邓岳母:“东西差不多,都是那几样。”

邓铁梅掏出一张纸币说:“才喊卖头疼脑热药,问问有没有治肚子疼的。”

警卫员接钱要去,被邓铁梅止住:“货郎走屯串堡的,生人他都能看出来,你还是别去!”

邓铁梅岳母出院儿一问货郎,真有管肚疼的药,就一下买了五袋。货郎便信口问她:“一包就够大人吃好几天了,买五包,大人还是小孩吃啊?”

邓岳母:“大人吃,老病了,总不好,买少了还得买!”

货郎:“多大岁数的,别吃多了,吃多还得添胃病。”

邓岳母:“四十多岁了,干吃药不去根儿,过几天还得买!”

货郎拿完药,在门前卷了烟,要歇息一会儿,问:“麻烦老大嫂给碗水喝,渴了!”

邓岳母:“进屋喝吧,省得往外端了!”

货郎跟进屋,边喝水边同警卫员搭了几句话,还借看钟点探身往屋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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