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别再说了!”霍澜音脸色惨白。
“澜音!你要为自己考虑!难道你还盼着大殿下日后封你个妃不成?”
“表姐,别说了!”霍澜音对王嘉瑜拼命使眼色,又看向chuáng榻的方向。
王嘉瑜愣了愣。她心里焦急,竟才发现霍澜音一直在给她暗示。她顺着霍澜音的视线,望向chuáng榻的方向。
“你二哥那么好心,叫来给孤瞧瞧。”chuáng幔中传来卫瞻沉沉的声音。
孤。
chuáng榻内的人身份不言而喻。就连霍澜音也是第一回 听卫瞻用“孤”这个自称。
王嘉瑜呆在原地,三魂丢了两魂。
“殿、殿下……”王嘉瑜结结巴巴行礼,又惶惶后退。她怕,她怕真的将王景行叫来,二哥恐怕危险。可是卫瞻的命令,她又不敢不听……
霍澜音用力握住王嘉瑜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小声说:“表姐先别去请表哥,暂时在院中稍后。若半个时辰之后我没出去寻你,你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必叫表哥过来。”
王嘉瑜怔怔点头,慌里慌张地退了出去。
霍澜音轻轻吸了一口气。她此番境地,王家不曾嫌她,更是好心救她于水深火热。她自当以命相保,才不算失了良知。
她一步步朝chuáng榻走去,立在chuáng榻前,掀开chuáng幔一角,望向卫瞻,说道:“殿下何必与她计较,凭白显得没气量。”
卫瞻支着下巴,翻看摊在chuáng榻上的厚厚一摞地图,道:“气量是什么东西。”
霍澜音便在chuáng边坐下,纤纤素指压在地图上,挡着卫瞻的视线,不让他再看。她微微偏着头去看卫瞻,嘴角噙着笑,问:“殿下在生气吗?莫不是殿下对我动了真心?”
卫瞻这才撩起眼皮去看霍澜音。
“真心?”他暗红的眼睛里带着丝嘲意。
霍澜音只当看不见卫瞻的眼神,她上身微微前倾,双手搭过卫瞻的肩,于他后颈相握。她凑到卫瞻耳边,将脸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开口:“表姐问我难道还盼着日后封个妃不成……”
她笑,带着丝落寞。气息拂过卫瞻耳畔。
“我自然是不敢奢求的。也知道殿下只把我当成一味药,就和那些服下的苦涩汤药没什么区别。殿下自然不会对一味药有半分真心……”霍澜音声音低下去,带着哽咽,“我既盼着殿下早日康复,又怕殿下康复后不再需要我。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殿下了?我所愿的,不过是永远陪在殿下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