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时也注意到她身旁的父王再听到道婆这句话时脸上徒然一变,jiāo叠在后背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看向自己的眼神徒然绝望,是的,绝望。
幼时的她并不知道父王为什么会以这种表情看自己,她只是懵懂地在屋外边等诊断结果,边看廊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后来母妃的病经道婆一碗符水后果真好了,听丫鬟们说那晚父王在母妃寝宫大闹了一场,听说母妃的哭诉字字泣血令旁人无不动容潸然泪下,听说父王再听完母妃这番泣血话语后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寒暑相推;而岁成焉。
后来父王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无助、悲凉,甚至有一次父王再宴会大醉之后直直冲到她的闺房抱着已然十岁的她,堂堂七尺男儿竟哭成孩童,水湘记得他在她耳畔说着他们王府对不起她,他说别怪你母妃……
那天徬晚残霞夕照,父王醉醺醺地同她说了许多话,他的话语有悔恨有无助有凄凉。但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仆从将他搀扶离开,水湘依旧没有动作,甚至没有一句软话说出,她只是一人立在窗前感受着chūn日的冷月如钩。
未过半年父王那丰神俊朗的面庞也渐渐被风霜打磨的憔悴不堪。水湘终于肯见他最后一面时,他还死死拉着她的手腕,已经虚弱到开不了口的父王只用那双眼看着她希望她不要怪他们。
水湘没有开口应承,只是内心无比哀伤得伸手将父王临死都不愿闭上的眼慢慢合上。
还未等她站起身,母妃一个巴掌便甩了过来,直将她打到在地,她捂着通红的脸抬眸看去,只见母妃泪流满面珠钗摇曳正指着自己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王爷合目?”
水湘默了一会,见身旁没丫鬟敢扶自己起来,还是一直在她身侧的兄长扶起了自己,她倚在兄长怀里笑意愈加明媚:“还请母妃恕罪。”
她向来就是这样,越生气越无助笑意就越灿烂,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一旦表现出除了开心外的其它情绪母妃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虽然她才十岁,但是,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