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很贫瘠,环境亦是很恶劣。每日都是狂风大作,huáng沙卷地。白天燥热,夜晚就如入了冬一样。
张宪辗转难眠,披上一件厚衣服,拎着一壶酒从帐篷里出来。一股寒风从领子口钻进去,张宪打了一个寒颤。
玲珑的月光倾泻而下,银屑一般的月光将边疆的黑夜照的亮堂堂,如同白昼。
他寻了一处沙丘坐了下来,打开酒盖,香醇的酒香在鼻子下萦绕。张宪拎起酒壶将澄澈透亮的液体倒入嘴中,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只留下灼热感。
张宪胡乱的擦了擦嘴角,抬头望着汗漫的夜空,蔚蓝色的天空如同上好的蓝色宝石一般。豆子一般大的星星随意的散落在各处,像是镶嵌在天空上的珍珠一样。
头顶挂着一轮皎月,就似是那刚出炉的白玉团子。又白又净,一尘不染。看着心里也安静了些许。
不知她可曾看到这样大这样白的月亮。
念此际,张宪垂下眼眸,又回想起儿时的那段记忆。若不是那时候过于弱小,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砍死。
那时候她泪水涟漪,到现在,张宪仍然记忆犹新。
他也只能在这样平静而安逸的日子来怀念他的挚爱。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张宪知道已经为数不多了。
羌人几经来犯,每次人数不多,打的时间也很短。但是张宪有感觉这只是羌人对他们的试探。果不其然,一场小战役刚结束没几天,羌人便大部队的来攻打。
虽然早有防范,但是没想到羌人会和胡人安山人联合在一起来攻打边城。援军和粮草还没有送过来,羌人和一众小国家便来袭。
“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拖到援军过来!”远将军握着长剑站在羌人尸体推的山上嘶喊。
这次他们这个部队或许会在战场上全军覆没。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但是如果他们逃跑,残bào的羌人便会一举入关,屠杀他们的国人,这是比起丢掉自己性命更无法接受的事情。
每一个还活着的士兵都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就如远将军所说,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拖到援军的到来。
大战了三天三夜,远将军负伤,还能战斗的士兵也寥寥无几。他们死死守住城门,才勉qiáng苟延残喘的到第三天,此刻粮食也所剩无几。而羌人此次负伤严重,才停下进攻的步伐。这才得以休憩片刻。
张宪无力的靠在城墙上,他将紧握的箭放在身旁。身上尽是血污,有自己的血也有羌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