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沐仍在内书房秉烛夜读,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姜槐缓缓走到案前,候在一旁。
李沐聚jīng会神地读完几页,这才问道,“查得如何了?”
“回殿下,还未探出那人的身份,不过,找到了这个。”姜槐说着,将一个卷轴呈上。
李沐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竟是一幅画像,仔细端详片刻后,道,“这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属下觉着,像是王妃。”
李沐将画像铺在桌上,随手选了枝笔想要把画像补全,顿了顿,又问,“这画像,本就如此么?”
“殿下,原画便是如此,这是十七亲手拓的。”
“可还有别的线索?”
“十七说,从布局来看,这画儿像是从更大的画上裁下来的,若能找到另一半,定会有所发现。”
“接着去查,不仅要查出这人的身份,更要确认,究竟是不是她。”
“是,殿下,属下明白。”
祁王妃昏昏沉沉睡了几日,总算悠悠醒转,凉夏立即着人回禀殿下,自己又将府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妃。
听闻李沐借机发落了一些下人,甚至将涉嫌下毒的几位姬妾也一并逐出了王府,祁王妃细细掂量几番,觉着自己这将计就计的法子实在是很划算。
她正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计策,只见方才的小女使已自李沐处回来,便问道,“殿下可在府上?”
“回王妃,奴婢没见着殿下,说是还在忙,要晚些才能过来。”
祁王妃点点头,遣退了女使,自己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册子翻看着。这册子正是当初李沐给她的那本各地风情考,她一直放在身边、时常查看,意图借此记起从前的事。趁着这几日无事,祁王妃将近日得到的线索反复琢磨,总算有所收获,令她很是振奋。
这时候,凉夏与青禾端着汤药与吃食走进内室,祁王妃察觉到脚步声,早将书册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踱到桌前坐下。
凉夏一进门便已瞧出些端倪,此刻碍于青禾不能出言提醒,只能等到无人时才对王妃劝道,“您又看那册子了?殿下说了,您中过毒不能再受到刺激了,若再出了什么差错...”
“你放心,我已经好了许多了,殿下若是问起,我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