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是如此地安静！

苏洛勾着头飞快地写着什么，然后他扔下了笔，将笔记本偷偷推给了韩西。

韩西心领神会，她装作不经意间向桌上望去。只轻瞄那么一眼，她的心里就已经有底。

“这句诗的意思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动了情，就负了佛法；如果不动情，又辜负了她。这体现了作者复杂矛盾的心理。”

韩西回答的时候，苏洛又想起了答案。他手速如风，趴在桌上朝笔记本里继续写了一些语句。

韩西定了定神，趁老师不注意，再次朝本子上看去。

“仓央嘉措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一时又舍不得醒。身为六世□□，却纠结儿女私情，明知道这样不对，却放不下心中执念。因为写得真实，所以如此打动人心！”韩西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老师。

“很好！你身边的那位男同学，理解得很透彻！”老师平静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韩西尴尬地落了座，脸上一阵火辣辣。这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韩西身后的议论声，在这时，开始此起彼伏。

“她谁呀？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不知道啊！别的院系吧！”

“苏洛的女朋友么？是不是表演系的？”

“你管人家谁呢！反正挺漂亮的。”

韩西缩着脑袋规矩地坐着，在和苏洛相视一笑后，韩西厚着脸皮继续听起了课。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佛、菩萨、声闻、缘觉、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凤凰，涅槃。”

“好！以上这首诗出自仓央嘉措的《问佛》。那么同学们，佛，到底是什么？佛教，讲的又是什么呢？”孟老师丝毫未受韩西的影响，她眉飞色舞，迅速投入角色。

可韩西竟然困了。

“苏洛，”韩西凑到了苏洛的耳边小声耳语着，“不知怎么了，一听到宗教类的，我就觉得好困。真是冗长无趣的一堂课！我手肘着脑袋，稍微睡一会儿啊！”

听得一脸认真的苏洛略显失望，但他还是微笑着冲韩西眨了眨眼睛，算是同意了。

韩西摆好了姿势，悄悄闭上了眼睛。她摒除杂念，试图向另一个世界飞去。当然，在飞的过程中，耳边隐约传来了老师那燕语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