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吃饱喝足, 乐呵的摇头晃脑, 可惜乐呵了没多会儿,路走到一?半, 她?又情绪变了。
山光远酒醒了大半, 身子也直起来?, 他知道时间晚了, 她?明日?还要早起回书院, 便行马快了几分往白?府赶。
但?言昳又恨得直在?他握缰的两臂之间打滚, 懊恼不堪:“我又吃多了!你说我怎么想的,我竟然一?个人吃了两份, 我是猪吗?还吃了个半份糯米饭!呜呜我不活了——”
她?甚至伸长了胳膊要去?拿马鞍后的钩袋:“把那打包的两份都扔了吧!扔了我也不吃了!”
山光远眼疾手快的逮住她?乱舞的胳膊,道;“带到书院去?, 天儿冷也不怕放坏了。明后日?你再热着吃就是了。”
言昳哪怕是做生意赔了钱,也没有吃多了这般伤心, 耍起脾气来?呜呜道:“我恨死梅子排骨了, 我再也不吃了!都怪你, 你要是不提议,我也不会想着要吃,我不吃,我就不会胖。”
山光远背黑锅都背习惯了,道:“不胖。”
言昳:“哎呀你不懂!”她?可是天生丰腴长肉的体质,虽然她?觉得自己哪怕再胖一?点也是最美的,但?毕竟还是有点臭美,只这样一?直没什么卵用的控制着这张贪嘴。
山光远觉得这话真是无?稽之谈, 长大怎么就胖了?
是,当?下时风流行窄肩垂首、弱柳扶风的女子,最好再手执书卷、温婉知性。她?前世那副筑脂堆丰、艳光四she的模样简直异类,但?他心里知道,多少?人看她?就像馋一?壶香气扑鼻却永远喝不到的荤酒,眼睛滴血,贪的头胀,想接近她?只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于是那些男人只能恨恨的骂她?,羞rǔ她?。
她?从来?不会当?真,只会嘲讽那些骂她?的男人丑的像是亲爹进宫做太监后亲娘把爹割下来?的玩意儿抚养成人了。
不过想来?言昳应该只是天生臭美,对自己苛求点,就这么闹腾闹腾。
以她?的性子,今天呜呜完了,明后天绝对又会想吃这个那个。
言昳怨念的捏着他的胳膊:“你都看着我吃,自己一?口都不吃,你太心机了。看你一?身肉多结实,再瞧瞧我。”
山光远怕她?那双带电似的爪子,斥道:“别捏!”
言昳吃饱了人都不正常了,人还没从梅子排骨的哀痛中?走出,眼睛瞧他:“你凶我!……你果然是觉得我这样闹好烦吧!对不起,我是个连嘴都管不住的可悲女人,呜你不要理?我了。”
她?怎么这么会作妖?!
山光远恨不得拿下巴磕一?下她?后脑勺:“……你是不是吃肉会醉?”
闹一?路,快到了白?府后门,他以为她?还会哼唧下去?,却没想到才瞧见后门来?牵马的奴仆,她?就立马正经起来?,变回了那个傲气的白?二?小姐,让山光远扶着才施施然踩着斜梯下马,扶了扶裙摆,裙摆轻摇的往自己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