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叙安明知他意欲何为,故意道:是,我定然能劝说她携女搬走,从此再不回乌池。”
容沣欲语又止,何叙安说道:先生,此路不通。即使能劝服李夫人,李小姐性情刚烈,如果知道清邺……如果知道两家的渊源,此事也难谐。”
慕容沣听到李小姐性情刚烈”几个字,顿时心如刀割,转开脸去,过了许久,方才嗯”了一声,说:她性情刚烈……”就此停住,语气怅然。
何叙安道:唯今之计,唯有快刀斩乱麻,就此了断。邺官不过伤心一时,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慕容沣许久许久并不说话,过了足足有几分钟之久,何叙安见他并不作声,正待慢慢退走,身形刚刚一动,慕容沣蓦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箭,犀利冷冽:我绝不许你们再做这样的事,你若说服不了李夫人,我就亲自去。”
何叙安大急:先生!”
慕容沣道:我主意已定,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何叙安叹了口气,只觉风声轻软,从耳畔掠过,烦恼顿生。
清邺一口气从山上奔下来,顺着柏油路一直跑到尽头,远远看到侍从官设的封卡,他们皆是相熟人的,为首的是姓袁的一位副主任,还叫了他一声邺官”,见他不应,大是惊讶。他早就越过围栏,出了专用公路了。
不知走了多久,方见到车来车往,他本来是坐侍从室的车来的,站在路边怔了许久,才挥手拦下一部卡车。那卡车亦是一部军车,见他穿着上尉军衔的军官制服,挥手拦车,自然停下来。听闻他要搭一段路,满口就答应了。
清邺上了车,亦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那开车的人哇啦哇啦和他讲话,卡车开得极快,窗子咔咔的响着,伴着轰隆隆的车声,所有的声音全挤在耳中,那样聒噪,可是世事冷漠,仿佛这世上,就只剩了他孤伶伶的一个人一样。
卡车本来是进城去拖军需物资的,司机连问数遍,他才答了一句:我也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