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相信我吗?”并不把祖父的话放在心上,她认真地反问,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容他人置疑小觑的气势,反正现在也无他法可想,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不可能……”严二还想说什么,然被儿子打断。严曜釉握住女儿的手,朝她笑笑,柔和温文的气息使年幼的女孩不再焦躁。
去吧,爹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叫青瓷内心涌出一股无穷大的力量。她点头展颜一笑,转身飞奔而去。
纵然她是比你比我更有制瓷的天资,但此事绝无可能办到。青瓷年纪尚小,恃技难免心高气傲,你何必借此事打击她?若她一旦心灰意冷,咱们严家又何去何从?”严二不满儿子的做法,训斥道。
我的心思并非如您所说,爹,我真的相信青瓷,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他微微笑的神情有令人镇定的功效,严二抚着额下的长须不再多说一个字。
第二天,严二下令停窑,所有学徒窑工皆返家,不许留在工房内以免打扰青瓷。而他自己则整日坐在书房内盯着碎瓷片发呆,时而想到些什么,唇畔便dàng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日复一日,青瓷将自己关在工房内,除定时送三餐的严曜釉,她谁也不见。同样,根本无人知晓她制瓷的过程。
终于过了一个月,青瓷如约当着众人的面将一个白瓷碗双手奉给严家的当家人。严二看着瓷碗的双目闪闪发亮,极其小心地接过并捧起这个不可思议的碗。他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细赏、琢磨,口中不住发出啧啧”的称奇声。随后又取出收藏的真品,两相比较竟难分真假,尤其是器皿底部的落款官”字,比起原物竟也丝毫不差。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青瓷,这……”严二喜不自胜,刹那间无法言语起来。
这落款我可不会弄,是求爹爹帮的忙。要论书法丹青的临摹,他自有一支妙笔。若没有这款‘官’字,就算能烧制成与刑窑一般无二的白瓷,恐怕也做不到以假乱真。”嘻嘻一笑,青瓷挽着父亲的手臂挤眉弄眼。
曜釉……”老人看向淡淡笑着的儿子。
后者不好意思地避过严父感激的视线,举手轻拍一下女儿的头,微斥:别太得意了,这碗能不能蒙混过关,还得看其主人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