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听这声音就是刚刚居高临下以示施舍的那个,不由得多打量她几眼,见她三十多岁,圆面吊眉,穿着一袭水红色的对襟袿,配一条粉红色的长折裙,热闹又喜庆,当真是来参加喜事的。
何夫人听此责怪仅是淡淡一笑,根本不加理会,径自向元初一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何夫人一开口,屋里其他人的低语立时消减不少,最终安静下来,注意力又都投到元初一身上。
元初一无奈地瞥了韩裴一眼,听听!姑娘!也就是说,何夫人压根不相信韩裴的话,也是啊,你说你给人家做管家,天天在人家眼皮底下待着,娶没娶妻人家可能不知道么!
她……”
韩裴刚说了一个字,何夫人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又笑了笑,继续看着元初一。
元初一再看韩裴一眼,见他本来就表情不丰富的脸快要僵成石头了,不禁大为摇头,将手中的契约收好,开口道:我娘家姓元。”
姓元……”何夫人笑了笑,从没听韩管家提起过。”
元初一gān笑两声,这不就回来通知夫人了么。”
何夫人又问:元姑娘家住何处?”她的态度悠然,不焦不躁,问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盛着的,却是dòng察一切地了然。
这一发现让元初一十分懊恼,明知道人家不信,还睁着眼睛死撑这不是她的性格,她主张的是顺其自然弄假成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让人捏在手里,太被动了。不过显然她现在得顾着点韩裴,便假装没看见何夫人的胸有成竹,不是心思地吐出两个字,遥州。”
哦?”何夫人眼含笑意,可是韩管家去遥州时结识的?”
元初一微一点头,何夫人紧接着又道:元姑娘家中是做什么的?”
元初一抿了抿唇,脸上挂着的笑意也渐渐沉了下去,她不喜欢何夫人这种猫捉老鼠似的问话,非常不喜欢!
看着元初一脸色渐黑,韩裴伸手将她拉至身后,与何夫人拱手道:夫人,她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可否先安排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