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束杂志的拍摄,已经是凌晨了。
夏清裹着裴将递过来的袄子钻进保姆车。节食减肥的后劲上来,车颠得他头晕眼花,等到被推进绯红色的房间时,才意识到被下了药。
经纪人早溜不见了,夏清摇摇头,想走,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严少赫是新城有名的太子爷,向来玩得开玩得大,严家家底雄厚也不怕他挥霍。夏清认出他,想不起自己何时招惹过这位爷。
手腕传来陌生炙热的触感,夏清胃里一阵恶心,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些人的眼边,只是这样,严少赫就听到来自身边的狐朋狗友们的吸气声。他是第一次见夏清。
不止一次听闻旁人对他高调的赞词,本不放在心上的,只是一点点的好奇……
喉咙烧得慌,坐在沙发的相好嚷嚷叫他他也不想理。瞳里全是夏清眼边落着的青涩。
夏清说:“你抓疼我了。”
严少赫被电似的,松开手,夏清笑起来,歪歪倒倒往沙发走,他拿起酒瓶倒酒,嘟嚷说:“我才十九啊,我不会喝啊。”
娇气的样子和电视里的人还是不一样的。严少赫心脏揪着,呼吸带着甜味。
包房里像是起雾,浮了一层纱。严少赫说:“没关系,我教你。”
他凑过来,用指腹描夏清的眼,说:“你好可爱。”夏清身子一僵,往后缩,酒瓶从他手里滑下来,撞在大理石的桌面,整个瓶身裂开。夏清闷哼,张开手掌,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扎在肉里。红色的血水一样,滴在黑地毯。
他彻底醒了。
肉被扎得翻起,玻璃也没把肉全割掉,一半一半挂在夏清的手心。包房里的人一时都慌了。夏清咬着唇,慢慢蹲在地上,咬着唇,脸色惨白。严少赫懵了,真在担心,一个劲问他:“还好吗?很疼吗?”夏清埋着头不停地摇,可是手实在是太疼了,他声音发抖,试探问:“能送我去医院吗?”
……
牧河俊推开病房门,裴将黑着脸站在病床边打电话。夏清挂着吊水,护士给他换药,满手伤,缝了很多针。
挂了电话,裴将:“严少说让你好好休息。”
牧河俊一惊,严少,那个严少?
裴将道:“你真是好有本事。”
伤口沾到药水,夏清疼得抖,没听清。
裴将:“这次你躲过了,下次呢?”
牧河俊:“什么情况?”
夏清:“没事。”
裴将拿起包:“上次说的真人秀,明天中午集合。具体事项我发给阿俊。”裴将顿了下,又道:“夏清,你现在红,不是因为你多好看多优秀,这都是公司的恩情。听我的话,你这么和公司对着干,没意义。”
裴将说话,夏清一直听,眼神率真,一尘不染,和他刚出道那会儿一模一样。裴将又有些不忍了。
到底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裴将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便缓和了语气,劝:“我看严少挺喜欢你,公司什么情况也和你说了,严少年轻有钱,和人家吃个饭说说话,就这么难了?”
夏清默默低下头,看起来可怜兮兮,裴将该说的都说了,懒得再废话,黑着脸出去。牧河俊拉过凳子坐下:“我就一天没陪着你。”
护士换好了药,包扎好,和夏清嘱咐了注意事项,夏清和她说谢谢姐姐,声音甜甜的,惹得人家小姐姐脸通红。牧河俊翻了个白眼。
等到病房只剩他们两个,夏清才松了口气靠进枕头。
夏清:“他给我下药,我吓死了,还以为这次绝对完蛋。”
牧河俊变了脸色:“都下药了,裴将还有脸说就吃吃饭聊聊天。”
夏清笑了,牧河俊:“你笑个屁?”
夏清缩缩脖子自嘲:“还好这位太子爷心肠好,不然你就等着我投河自尽给我收尸吧。”
“那位严少心肠好,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以前把人玩死过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