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那我们算是扯平了?”
莫寒不解地望着他,撇嘴问道:你什么意思?”
尽欢的事。”
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顿了顿,随即跳下chuáng,顶着一件单衣便往外冲,开门,却跟上来的完颜煦按住,大晚上的,外头还下着雨,你这是要往哪去?”
去找男人啊!”莫寒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说要扯平么?我这就去找个男人,最多我不生孩子,这样咱俩就谁也不欠谁了。”
你敢!”他瞪大了眼,怒不可遏。
莫寒毫不畏惧地瞪回去,你看我敢不敢!”说着就要开门,孰料刹那间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完颜煦抗在肩上往chuáng榻方向走去。
你gān什么?放我下来!”
gān什么?让你没力气出去找男人!”他亦答得理直气壮,声如洪钟。
多少人生风雨后?
多少慷慨不再有?
多少壮举一场梦?
多少盛情一杯酒?
而今许下千般愿,
洒向长河万古柳。
不愿与君长相思,
但愿与君长相守。
汴梁,紫宸殿里灯火通明。
从燕京辗转南下的只言片语被烛火吞噬,火舌舔过娟秀的梅花小篆,橘色的光晕里泛起她灵慧的眼眸,她狡黠地笑,漆黑的眼瞳里没有他的影子。
她说:玉石俱焚。”
四个字,传递出锥心刺骨的痛,酣畅淋漓。
他松了手,任宣纸在烛台上渐渐烧成灰烬。
火光将他的脸映得越发苍白,清朗的眉宇间透出与年龄相悖的苍凉感,他握紧拳头,修长的手指被攥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