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我要告……你!」男孩从肿胀的嘴唇间,辛苦地挤出这几个字。
「你敢告?」他的女友,不,前女友走过去,抬腿在他的小腿骨补上一脚,「让你劈,劈死你!」
啊啊啊,这世上的女人,都反过来了!蔡毅杰痛得紧缩身子,哀嚎不已;那个,她到底是谁啊?这么突然冲出来,给他一顿好打,被打惨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就算要告,也得让他知道名字先呀……
叶心栩走回官谨行的身旁,一脸轻松愉快,彷佛她刚刚不是去打架,而只是去散了个步,接着想起来未竟的对话,「啊,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有。」他收回之前说的话,非常有礼、非常和蔼可亲地笑着,「你想问沈尉迟在哪里对不对?没问题,来来来,我告诉你,他明天下午四点,一定会去诊所,你只要去那里,就可以看到他喔!」
担心她会受伤?开玩笑!想了想刚刚某人的那种快、狠、准,他暗暗叹自己太爱cao心。
嗯,现在他反而非常期待,叶心栩对上沈尉迟,受伤的那个人,会是谁?
王勇财从睡眠中突然惊醒过来,莫名地感到身子有些发软,像是被吓醒一般;虽然,这一个礼拜来,他因为受伤,身子除了痛基本上感觉不到其它;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他猛地醒过来一样。
他慢慢地睁开眼皮,四周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在这里躺了整整七天,除了一个满脸严肃的中年女护士会经常进来检查他的状况外,他再也没有见过其它人;陌生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他,他被人追杀,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睁开眼睛,居然还活着。
即使动不了,但至少他还活着。
一辈子像老鼠似地躲躲藏藏地活着,但他依然惜命。
空气中浮动着不一样的气流,对危险很敏感的他,立刻转头,然后,眼眸瞪得大大的,望着那个坐在不远处,静静抽烟的男子。
活了四十七年,王勇财第一次看到气质这么温润的男子,墨玉一般的眼眸深邃而平静,优雅的嘴唇淡淡地抿着,丰神俊朗,像是书香门第jīng心培养出来的大家公子。
他不明白,自己心底那抹叫嚣的不安出自哪里?眼前这位明明那么尔雅出众、柔和无害,他黑暗的生命会与这样的人有jiāo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