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这一计狠着呢。
外头卫姨娘没敢走远,挪着步地听。
姜姒又道:合该好好地查她一查,我娘没身子的时候不要紧,如今怀着孩子,可不能留这样手脚不gān净的在身边。”
周氏一副惊讶模样:竟还有这样的事?”
于是姜姒起身蹲跪下来:原不该告诉娘亲,可毕竟是您身边的人,女儿也……”
一拍桌面,周氏面色显然不好了,可又看见姜源在,叹了一口气:老爷觉得……”
姜源也是当官的,虽只管鸿胪寺,不是什么紧要处,却也有几分官威,只一摆手道:查!好好查查!姒丫头的东西也敢拿!反了天了!”
姜姒要的就是姜源这一句话,她道:那此事女儿处理了吧,我娘有孕,父亲陪着我娘便是。”
姒丫头也大了,能自己掌事也好。”姜源琢磨着,回头得叫卫姨娘把中馈jiāo回来,让姒丫头掌着,毕竟往后姒丫头要进宁南侯府,他笑道,你有孝心,便去吧,有事儿与升福儿说,那些个狗奴才发落了便是。”
上面的老爷们一向懒得管事,也不觉得儿女们会哄骗他。
姜姒终于退下,出了院子,便看见了僵硬站在外头的卫姨娘。
姨娘还没想明白签文的事吗?那便慢慢想吧。”
卫姨娘闻言,夜里头打了个寒战,终于算是明白了:郭嬷嬷那个贱蹄子果真是出了岔子!
只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了。
在老太太那边,卫姨娘就被签文之事再三打脸,这会儿挽回都来不及。
这一个晚上,郭嬷嬷屋里被人翻了个底儿朝天,不仅找到了姜姒的耳坠,甚至还找到了一些周氏的东西,都不是周氏赏给她的。这样一来,府里哪里还容得下这个刁奴?
晚上沐浴完,姜姒穿着白色的中衣,下面是浅碧色的灯笼裤,一手拢着自己湿润的头发,坐在妆镜前,盯着镜中人。
外头郭嬷嬷的惨叫声传入她耳中,四姑娘你如此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不怕死后下地狱吗?!四姑娘……”
大晚上地吵得厉害……”姜姒不为所动,只对紫檀道,叫人堵上她的嘴再打。哪个青头办事,这点规矩都不懂?”
紫檀心有戚戚,听了姜姒的话,出了门才发现自己两股战战。
若她与郭嬷嬷一般,等到无路可走时再选择投诚,怕是现在趴在chūn凳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便成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