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压根就没信她的话,本来也是看那个胖娘们不顺眼,反正她自己身边天天也围了一帮子人,不差这女的一个。
但是没想到,第二个月,还真有人来探她的监。
说是她的什么表哥,钟二愣了挺半天,她哪有什么表哥,她父母都死了,家里面的亲戚,估计连提起她都会避讳,谁会来看她?
这时候中年女人凑到钟二的身边,拱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我儿子我儿子,长得可好了……”
女人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像我……”
钟二挑眉,挥手摸了一把女人的头发。
“行吧你儿子,算你说话算话,你儿子叫什么?”
“叫余己,年年有余的鱼,自己的己。”
钟二笑着点头,轮到她的时候,她还真进去了,把底下上供了两大包的零食,都给了看门的,进了小隔间开始,就坐在桌边上,还憋不住笑。
这事儿挺荒唐的,她其实就是随口闹着玩,没想到这女的上个月见他儿子,还真的跟他儿子说了,没想到他儿子还真能想办法探她的监。
钟二这边正笑得来劲儿,那边小铁门打开了,皮鞋在地面撞击出咔咔的声响,钟二顺着西装裤慢慢向上看。
光看完下半身,她的笑就收起来了。
这双腿,实在是又长又他妈直。
她甚至都有些不想往上看,要是长得不够劲儿,还真白瞎这双腿了。
不过她的视线还是慢慢朝上滑,等将来人彻底看清的时候,钟二又笑了。
这双腿真没白瞎,这爷们儿长得是真够劲儿。
钟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常年见不着老爷们,看个铁栏杆都觉得帅,总之这男的长得,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
棱棱角角,正中红心。
一头银灰色的短发,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往那一站,简直跟杂志上下来的一样。
是钟二挣扎在底层,最喜欢却连肖想都不敢的那种类型。
钟二视线一错不错,监狱里面这么多年,她虽然自觉没有变化,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
她的眉眼中凝聚着阴骘,视线直勾勾的,一点儿不像一个好姑娘了。
余己让面前这女人给看的浑身发毛。
他妈说在监狱里受了欺负,多亏有个女的罩着她,让他好好的谢谢人家。
但余己站在门口不远处,顶着这女的视线,脚是死活也不想往前迈了。
他后脊骨的han毛都竖起来,这种感觉只在他五岁那年掉进动物园虎窝的时候有过。
钟二手腕上戴着手铐,将双肘支在小铁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x光一样,向面前的男人上上下下扫射了个通透。
真是越看越带劲儿。
“你叫钟二?”探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两人僵持了足有十分钟,男人才开口,并且他又往门口处退了一小步。
“我妈说……”他咽了口口水,“我妈说让我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哈,大姐……”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奇异的口音,软软的,和他的形象实在是天差地别。
钟二就说,那女的看起来那么二,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精英的儿子。
结果这是一个开口跪,而且这两句话说的,一听就……脑子缺弦儿。
钟二笑起来也一点儿都不明媚,反倒是阴森森的,让人害怕,她自己并没有察觉,还挺开心的朝着余己招手。
“你过来说。”
余己站在门口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