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只得坐下。
我托着茶杯,斟酌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明月,刚才你弹的那个曲子,不知从何处学得?”
明月一愣。“此曲乃我家音律先生所授。姐姐何出此问?”
先生?我咽了一下口水。“先生可姓秦?”
“姐姐也知道秦先生?”
娘的,我就知道,怪不得这丫头会弹这曲子。想当初,我嫌好玩,逼着他把青花瓷改成古筝曲教我,没想到却成了他的教本,还拿去忽悠别家无知少女,这老头!可惜这年代提版权问题,确属太超前了,不然我早告他侵权了。我一抬眼发现明月仍一脸莫名地望着我,便尴尬地笑了几声。“秦先生嘛,京城里最有名的音律先生,我怎会不知!”
“喔!”她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唉,反正严格算来我也是侵权者,就由着那老头吧!
“怪不得我觉得此曲甚为熟悉呢!英琦,这曲子便是你常弹的那首吧!”一旁沉默的四福晋又开口。
“英琦姐姐也会弹奏此曲?”
我笑了笑。“以前是会,不过许久未弹,怕是生疏了。”
“以英琦你的琴技又怎会生疏呢?”四福晋转头朝向明月。“你可不知,当初英琦在皇阿玛和众贝勒皇子面前弹奏过此曲,获得盛赞,享誉宫廷。就说四爷吧,我与他夫妻十余年,知其一向不喜音律,居然也开始摆弄起古筝来,几月前还费了好大工夫从江南求来一台千年古琴。那琴刚到府里那会儿,四爷爱不释手,彻夜不眠呆在书房内与琴为伴,不过后来似是厌了,连琴都不知去向。人嘛,总喜欢点新鲜劲,可这劲头一过,也就倦了,只是可惜了那台好琴。”
四福晋似是无心的一席话,却听得我一阵冷战,只得低头不语。
“明月你刚才所奏虽与英琦所奏为同一曲,却风格略有不同,但皆属佳乐。我喜好音律,但可惜在此没什么天分,以后你可要来四爷府上多走动走动。”
“福晋如此抬爱,是明月的福分。”
“能常闻明月琴音是我的福分才是,四爷若是听入迷了,说不准又会把那台古琴给翻出来呢!”说着说着,两人拉着手掩嘴欢笑起来。
我顿了顿,慢慢地站起身,正欲借口离去。
四福晋抢先一步开口。“英琦,你不久便要入八爷府,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听你奏曲,如不介意可否弹奏一曲,可让明月见识一下你的琴艺?”
“这……”我郁闷了。不是现在弹吧,我不过上了几个月的速成班而已,在练童子功的行家面前班门弄斧?我的那点琴艺,若不是靠《青花瓷》新鲜的编曲,能算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可明月又是熟知此曲谱的行家,在她面前弹,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明月这时也走过来,拖着我的胳膊央求起来。“英琦姐姐,你就为明月指点一二吧,明月不甚感激!”
我看着明月那双明亮的眼睛,咽了一下口水。还让不让我活啊!我试图抽出我的手,却被她拽得更紧拖到琴前并按到琴凳上。她满心期待地站在我身边。
怎么办?到底弹不弹啊?我抬头看了看四福晋,她仍坐在桌边,依然雍容华贵、仪态大方,优雅地对我笑着,然而我却觉得不han而栗。
我拽紧拳头放在腿上,鼓足劲正要站起身……
“哟,这么热闹,都在这儿啊!”
一个衣着桃红色花绣旗装的妙龄少女走进亭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边的明月已经行礼了。“给毓宁格格请安。”
“明月,原来是你啊,今日怎么想着进宫了。”毓宁走过来笑看着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