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睛越瞪越大,他的嘴唇仍贴在我双唇上,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急促而有节奏的鼻息。
终于,他缓缓地抬起身。
我依旧愣神,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顿时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思绪渐渐清晰,脑海里闪现五个大字:我——被——非——礼——了!
一股气流从我的腹部以火箭发射般强劲的速度窜入大脑,又迅速膨胀开来,脸顿时憋得通红,本来平放在琴面上的手握成拳头,“噌”地一下站起身,我怒了。
“你……”
看到我涨红着脸,气得直跳脚,他不仅不觉得惭愧,居然咧开嘴又呵呵地笑起来。
他的笑容再次刺激到我,仿佛刚点燃的炉火上又被浇了一瓢油,火势立马窜出几米高。人在极度愤怒的状况下,容易做傻事。我之后的行为准确地验证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我憋足了一股劲,脑袋里的历史常识和规矩教养已经被不断升级的愤怒挤到角落,毅然地挥出右拳。他不慌不忙地伸出左手,稳稳地握住我挥过去的拳头。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又一掌拍过去。他依旧的不慌不忙,抓住我的左手腕。
我和他隔着一台琴,就这样僵持着。他似乎越来越有兴致,而我已然快被气爆,忍无可忍,咆哮一声:“欸,你耍猴呢!”
他没有作声,只是笑得越来越灿烂。
唉呀,不行了,我要被气死了!
“四爷!”
我们两个都愣住了,缓缓地转过头去。
不是吧,四福晋!她正立在不远处,微微地笑着,端庄典雅,仪态大方,却让我不han而栗。
四阿哥显然也吃了一惊,放开手,转过身,走上前挡住我。
“喔,你是进宫来看额娘的吗?”
“前阵子额娘赏我一匹好料子,很漂亮,那匹料子够大,所以也给毓宁做了身衣服,今天刚做好,所以特地拿过来给毓宁试试。”
“试完了吗?”
“刚试完,这会儿正要回去,不想赶巧碰上四爷。那……是英琦小姐吗?”
天呐,躲是躲不过去的,我迅速整理好情绪,有理了理衣服,低头从四阿哥背后走出去,福身请安:“奴婢给四福晋请安。”
“喔,真是英琦小姐,刚才远远望着,觉得有些像。英琦小姐,听说你被派去乾清宫伺候皇阿玛了,不知最近可好?”
“劳四福晋挂心,宫里的人都很照顾奴婢,一切安好。”
“那就好,只是英琦小姐不在乾清宫伺候着,怎么会在这儿呢?”
一下慌了神,抬头看四福晋,笑脸依旧,完全让人猜不透。天呐,她不会看见什么了吧?刚才四阿哥他……苍天啊,被非礼的人是我,怎么搞得好像我做了错事一样?
“我是过来给额娘请安的,正好碰上英琦姑娘在这儿奏琴,所以一时兴起与她交流起琴艺来。英琦姑娘,你也是过来给额娘请安的吗?”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福身行礼:“回贝勒爷、四福晋,奴婢感激德妃娘娘照顾,特来请安,只因望见这儿有台琴,一时按捺不住,才即兴奏起。”
“喔,这样,英琦姑娘,那你与我一道去拜见额娘吧!”
我又向他福身行了礼。
“四爷,我也随你一齐去吧,待会儿正好一块回去。”
四阿哥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抬脚先一步走了,我默默地尾随他。到了四福晋面前,有福身向她行了个礼,她点点头,与四阿哥并排向永和宫走去。
我一路跟着他们,心里越来越憋屈地慌。怎么感觉像……小三一样,我招谁惹谁了,这叫个什么事啊!
一掀帘子,他们率先走进一个暖阁,而我随后,进去后发现德妃正斜卧在榻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