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得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只求郡主高抬贵手。”
陶灼华嫌恶地迈开脚,不让忍冬抓住自己的裙裳,冷冷笑道:“为了将我即将与陶家人团聚的消息送出,你后门走不出又转前门,前门无果再转腰门,四下里走不出去又回房制了这根竹筒。你如此费尽心机为你主子效力的时候,便没有想想后果自己能否承受?”
娟娘上前去拖忍冬,忍冬却飞快地挪动身体,死死抱住了陶灼华的小腿,仰起带着雨水与泪水的一张脸,颇有些无赖地求道:“郡主,求您饶了奴婢吧。”
菖蒲扶住陶灼华,生怕她被忍冬拽倒,娟娘与茯苓忙着去拉忍冬,又怕误伤了陶灼华,一时不敢下狠手,四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许是才瞧清形势不对,一直卧在茶桌下的楸楸嘶吼了一声,迅捷无声地冲了出来。
忍冬本是跪在地下,她的目光与横窜出来的楸楸相对,瞧着楸楸一脸凶相,不由吓得大叫了一声。楸楸却是轻灵地避开了菖蒲,冲着忍冬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楸楸如今已经成年,那一口的力道着实太猛,忍冬吃疼之下,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拽着陶灼华的手也蓦然松开。楸楸一个转身,宛如一座小山横亘在两人之间,隔绝了忍冬想要拖拽陶灼华的企图。
如此不知悔改,完全一幅破落户的模样,陶灼华脸上已是冷硬如霜。她冷冷喝道:“前些时我说的话,你大约当做了耳旁风。既然敢做,自己便须能有担当。你不但悄悄传出我在清莲宫祭拜母亲,还妄图蒙混出宫,将我与陶家人取得联系的消息传出。事有再一再二,却没有再三再四,如今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
忍冬瞅着陶灼华一脸han霜,亦是不han而栗,捂着腿上血淋淋的伤口,偏就抵死不认,只瑟缩地往菖蒲后头躲,妄图避开楸楸的逼视。
☆、第二百零二章 刁奴
见忍冬并非诚心悔过,到颇有些死缠烂打的味道,陶灼华冷冷笑道:“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我又不是什么大理寺卿,又无须铁口断案,何须取得你的口供?”
事情毫无转圜的余地,忍冬也收起了那幅可怜的模样。她不再求恳,一手捂住腿上的伤口跌坐在侧,眼神却极其怨毒地望着陶灼华,嘶声骂道:“你无须得意,便是得了陶家人的音讯又当如何,终归跑不出长公主的手掌心。”
陶灼华不屑听她泼妇骂街一般的言语,当下便命和子带了人过来,将忍冬双手反剪投入柴房,再派了人好生看管。自己则冒着雨走了趟长宁宫,向德妃娘娘备报了明日便要将那个恶仆送回陶府。
前些时已与德妃娘娘通过气,况且陶灼华身边的人并不是宫婢,不过入宫时做了登记。如今青莲宫不缺人,她要遣出个把奴仆并不是大事。
德妃娘娘本就看不得这等背主的刁奴,立时便命内务府取来名册,亲手在上头勾掉忍冬的名字,次日一早便由和子带着几个人将她秘密押回陶府。
陶府新置的宅子在槐荫胡同的尽头,掩映在槐荫深处的两扇黑漆冰裂纹的大门紧闭,门楣上的字际苍劲有力,一派古拙大气的模样。
这宅子本是老管家费了些心思,从一位至仕归乡的官宦手上买下,又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修缮,更将它与东风本主等陶家几处商铺打通。外头瞧着只有这一条大路,实则四通八达。
进得里头,三路三进六间的大宅院开阔敞亮,各连着东西两个跨院,倒座、抱厦一应俱全,后头还有一大片湖光水色的园子,里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