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得门内传出的声音,柳还行便又下去提水了,走之前还把门锁虚虚挂上了。
柳还行是从另一侧下楼的,并未遇上来找顾兰亭的李勖。
李勖见那门挂了锁,迟疑了一会儿,抬手扣门。
“笃笃……笃……”
听得两短一长的敲门声,顾兰亭以为是柳还行回来了,心里还纳闷儿他提水怎么这么快,莫不是给她提了一桶冷水?
“你进来,把水放在门里面,我自己来拿。”
李勖以为顾兰亭把自己当成送水的店小二了,笑了笑自顾自地推门进去了。
他没想到,里面的人在沐浴。
隔着绣花屏风,只见佳人轮廓影影绰绰,三分真七分幻,却也美得让人沉醉。
李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这时顾兰亭发现声音有些不对,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看。
“你怎么……”她本来准备问柳还行怎么还不出去,一见来人是李勖,生生闭了嘴。
她眨了眨眼睛,殊不知她此时香肩半露,整个容色尽已落在了来人眼底。
他移不开眼。
眼前人冰肌如玉,晶莹剔透,红粉香腮如凝新荔,玉山瑶鼻似腻鹅脂,唇色朱樱,让人见之忘忧,见之忘俗,见之忘我。
他不想移开眼。
隔着水雾,顾兰亭觉得李勖眼睛里有些潮,像是有光在流淌,那光热得灼人得紧。
顾兰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样傻乎乎地跟李勖对视了那么久,好半天她才后知后觉缩回头,用力抚了抚心口,她真怕自己的心跳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拿起木瓢大力扔了出去。
“哐当!”
“公子该出去了!”
李勖没想到里面的人来这一出,一时没想着要躲,那木瓢正中他心口,疼是不疼,衣服却是浸湿了。
可他全未在意,还是看着屏风里的人。
见屏风外那人没有任何动作,顾兰亭又羞又怒,将那洗澡的胰子也往那人身上扔去。
“快出去!”
这回李勖长了记性,伸手想去接住那胰子,没想到那东西太滑,不仅没接到还叫它砸到了自己脸上,上面的皂水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嘶……”
听得李勖呼痛,顾兰亭探出头来瞧了一瞧,外面那人正慌忙揉着眼睛,惹得她不禁笑了起来。
“那个,快出去洗一下,眼睛瞎了可不好……”
☆、媒妁之言
柳还行提水上来时便见得李勖从顾兰亭房间里匆匆出来,他心里一惊,还没想好问什么,那人已下了楼。
他进门,发现顾兰亭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梳头发了。他急着往前走,差点儿踩到屋中间的胰子,踉跄了一下。
“你们……怎么回事?”柳还行默默捡起脚边的胰子,还有木瓢。
顾兰亭有些心虚,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他不会,不会看见你洗澡了吧?”想到这个,柳还行惊得跳了起来。
“那……还不是怪你。”
“怎么能怪我呢,你不是叫我去打水吗?我都没看到他,诶,他来我怎么可能没看到他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