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后半截尾巴还被她扁塌塌地压在胸前,露在外面的前半截尾巴瞬间又炸成一朵胖乎乎的蘑菇。“心脏病?你怎么不早说!医生!医生快来帮她看看!”
门外的几位医务人员应声而入,除了精神科医生还真有位心内科医生,连吴骏孙在内,一屋子男人把崔眉团团围住,压迫感甚重。
崔眉:“……”
检查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心内科医生年纪比两人大出二十几岁,早看腻了这类小儿女的小花招,先淡定地劝吴骏孙不要担心,又对着崔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窘得她心跳失序,这回是真要心动过速。
还好吴骏孙没发觉,还在那儿缠住医生絮絮叨叨,非得问清楚了窦性心动过速不是什么大病,崔眉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不会和她额头上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外伤联动……
这时候他显露的一部分本性就不太像他平时伪装出来的那个自己,而更像他那条大惊小怪、极端粘人、表现欲和内心戏都超级多的尾巴。
就这样离题万里地折腾了一通,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吴骏孙的病不看了,他谢过几位医生,和崔眉相携离开医院。
“我来看病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徐慎无关,他只是帮我介绍了相识的医生。”他认真向告诉她,“不过你说得对,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好,我太草率了,只要我一天还是SAG的CEO,我的健康就关系着SAG广大股东的利益,我不该随随便便跑到医院来。”
这么说他是真的有病?崔眉上下端详,仔细瞧吴骏孙的脸,除了眼下有黑眼圈看来比昨天憔悴,他哪里都十足健康。
连尾巴的毛色都泛着精心饲养的宠物才会有的强健润泽的光芒。
吴骏孙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疑问,顿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出部分事实:“我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心理医生说是用脑过度,要求我每年都抽时间外出度假。我做不到完全抛下工作,只好从北京的研究所换到成都分公司,勉强也算休息……没想到还是睡得不好,我就托徐慎找别的医生再看看……”
他有意含糊其辞,崔眉却绝不怀疑他,听在耳里只是稍稍迷茫,想起那天在晨光中睡得天真无邪的少年。
“还有,关于徐慎,”吴骏孙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知道他有私心,他纵容下属干了些违反规定的事,可在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他伤害了公司的重大利益,造成无可弥补的严重损失以前,我都会选择相信他。”
他特意加上“重大”和“严重”两个词,果然他对徐慎的所作所为不是一无所知。崔眉心头一凉,低低地道:“是我多事了。”
她转身要走,吴骏孙连忙追上去攥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嫌你多事的意思!我相信徐慎不是因为他是SAG的创始人,也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是因为他是我唯一的选择!”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握她的手,崔眉顿时停住脚步,低头望向两人交握的双手。
吴骏孙特别用力地握紧她,还在用力地解释:“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真的!我很高兴你关心我,无论是作为你的老板,还是、还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崔眉果断捕捉到重点,“你想做我的男朋友?”
吴骏孙眼巴巴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尾巴从她身上缩了回去,在他身后蜷成毛线团,尾巴尖紧张地藏在毛线团芯子里,半晌不敢探出头。
总觉得她不答应的话,尾巴可能会哭呢,不知道一条尾巴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崔眉恶趣味地想象了一下,不由失笑,让不错眼盯着她的吴骏孙不知所措,懵懵懂懂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倒与他身后探头探脑的尾巴尖如出一辙。
她到底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