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孽离从秘境回到蓝星,不多不少,刚好三天时间。
轩辕青姬和扶摇已戒斋完毕,随时可以开启祭典。
不过李长生并未着急设坛,安顿好孽离后,急匆匆的带上卡莎出门了。
原因是:张家传来消息,不死天皇主动上门,要跟李长生秘密会谈...
“不死天皇,啧啧,真会挑时间。”
凭李长生的城府,猜到不死天皇定然在谋划某件大事,怕他捣乱,故以身为饵,拖住他。
李长生看破不说破,将计就计,欣然赴了不死天皇的邀约。
那年意气风发的不死天皇,统帅着如日中天的不死地狱,照样败在他的手下...
而今沦为丧家之犬,带着几个不死地狱的余孽,还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去便去了,顺便看看,不死天皇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会谈的地点选址在虚空交界地带,这里到处肆虐着空间风暴,饶是仙人之躯,不慎落入其中,也是万劫不复!
正因如此,两人才把地点放在这里,他们身份不同寻常,私下会面,还是鲜为人知些好!
一片棋盘,两个棋篓,三张蒲团,组成一间简易的临时会议室...
你真别说,不死天皇还是懂几分待客之道的。
“撕拉。”
一条狐尾撕开空间裂缝,李长生和卡莎迈入虚空小屋,空间自动愈合。
“来了?”
“嗯。”
短洁的交谈后,李长生大摇大摆的坐于唐炎对面的蒲团上,卡莎侍其身后,捏肩捶背。
小屋里静的可怕,三人互相打量,对照着老对手几万年有何变化...
空间断层里没有风,没有空气,没有生机,五感异于常人的他们,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噗通...”
“噗通...”
...
“你这层皮,挺帅的。”
李长生忽然赞道。
单论外貌的话,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甩出他几条街了:
白净细腻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傲严俊;乌黑艰深的眼眸,泛沉迷人的光华;稠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
无一不在声张着崇高与优雅!
“帅顶什么用?得不到帝后娘娘的喜欢都是假的。”
“你要她喜欢干嘛?你的身份,缺优秀的女孩儿么?”
“害,那都是过去式了,不谈也罢,听说你棋艺不错,下一局?”
“好啊。”
...
旧雨相逢的见面,仇敌间的对话没有想象中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倒更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久别重逢寻常的寒暄问候。
“你执白,我执黑,可好?”
唐炎语气看似询问,手却摸到了白棋篓子里。
“随意。”
李长生满不在乎的说道,随手夹起一颗黑棋,落子中元。
“有趣,本皇头回见到围棋里落子中元的下法。”
唐炎摸了颗白子,放到黑子身后。
“习惯了。”
李长生韬光养晦,一眼不看棋盘,拾一枚黑子,丢到棋盘左上角。
“天元九五至尊位,帝尊阁下,就那么有信心,把我的棋子都吃掉?”
“这句话你应该换个方式说。”
“哦?请阁下赐教?”
“不是本座对自己有信心,是你对本座有信心,否则你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找本座下棋了,不是么?”
不死天皇落子的手停在半空,随后洒脱的笑了笑,继续落子。
两人明面上打着哑谜,实则都在试探对方的心思,只是这场试探较量...似乎李长生占了上风。
“你的心,乱了。”
“唉。”
不死天皇短叹口气,落子吞掉李长生的几颗黑子,开口道:
“这盘棋,就像你说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了结局。”
“我知道。”
“可是我不得不下,就像你不得不做那些事情一样。”
“我知道。”
“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一只手在操控着命运。”
“我知道。”
“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
不死天皇满头黑线,帝尊阁下的字典里是没有谦虚二字吗?
“有啊,比如我不知道,你明知道跟我为敌会死,为何不藏匿起来?”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男儿本色。”
下棋人的语调越来越快,棋盘上的厮杀越来越凌厉。
白棋主攻,黑棋主守,按目前的局势来看,李长生所执的黑子节节败退,隐隐有被白子围攻之势...
“是为了女人吧?”
李长生话锋一转,问道。
“啪嗒。”
白色的棋子从唐炎指尖跌落,他瞪大眼珠,出乎意料的望着李长生:
“你怎么知道?”
李长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握住卡莎的素手,脱口而出:
“因为本座也为她疯狂过。”
“少爷...”
卡莎满目柔情,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指尖在李长生手心打转儿,女人如水,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