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我摇头,请他回去。
我说我只想静静,一个人跟孩子相处一下差点擦身而过的喜悦心情。
裴凌天已经有女朋友了么?闭上眼,我脑中恍恍惚惚,梦境与现实被割裂成无数的隙缝。
真好。
我想,他终于愿意放过我,也愿意放过他自己了。
那个冯医生又温柔又漂亮,真的是很适合他呢。
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而这一口气稍有用力过猛,眼眶一下子就被泪水挤压得充盈了起来。
叮咚一声门铃响,我以为是沈瞬息去而复返,给我带了些外卖之类。
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门,却只有裴凌天带着一襟风雪在等候。
“冯依依不是我女朋友。”
进门之前,他只说了这唯一的一句话。
我初时惊讶些,随后便反手摔上门,差点砸扁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他用手掌挡了一下,只见血痕不闻呻吟。
我总觉得裴凌天就像一个没有痛觉的人,不,不止是没有痛觉。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爱恨情仇,都不明晰。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我披着睡衣,在客厅里游荡。
“白天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他说。
“没有,只是累了。”
我别过脸,打了一个无精打采的呵欠。
孕早期犯困,我看了一下午的育儿资料,上面都是这么说的。
“那,你是不相信我?”
“相信。”我垂着眼帘,轻轻开口道,“就是因为相信,所以你该走了。”
第13章 被劫!
“我在国外疗养了一年多,那会儿在圣马力诺病院认识的冯依依。我父母比较喜欢她,确实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她一个月前结束了对换交流,回国应聘了中心医院的急诊科。哦,还有那台车,其实是我打算送给你的。但是我想你必然不会接受,所以我准备入那家咨询公司固定资产。冯依依借开几天,而已......”
我叫他走,不只是没力度还是不够坚决,他非但不走,还大大方方跑到我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但坐了下来,还自说自话把跟冯依依认识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我说我不想听,其实却比谁听得都认真。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她?我觉得她很好。”
“是,她很好。”裴凌天的脸色顿了顿,缓缓启唇道,“可她不是你。”
我垂眸,半晌不语。
“雪儿,你知我此生心里再容不下她人了。”
“裴凌天,可你也知道我此生无法原谅你的。”
“没关系。”他微微一笑,“一辈子不长也不短,就这样子也挺好。”
就这样子么?
不说爱,也不会再爱别人。偶尔想起生命中还有对方那样一个人存在,矛盾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层层升级。
像诅咒一样纠缠着,不死不休是么?
他比我大五岁,一定比我先死吧。
“雪儿,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有些饿了。”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厨房去。还没等够到冰箱呢,一阵排山倒海作祟在胃里。
我冲进洗手间,打开笼头,扶着马桶呕吐起来。
“雪儿!你没事吧!”
“不要管我,你走吧!”
我吐得泪水打转,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最后惨白着脸色,扶门出来。
裴凌天并没走,坚持把软脚虾一样的我扶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