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谢臻凉近距离旁观了方才的闹剧,此时正敛目沉思,墨沉霁、南皓北、澹台耀、马诗云四个人,象征背后四种不同立场,镇国将军府、皇子、嘉王府、御史府,墨沉霁极力阻止马诗云嫁给南皓北做皇子妃,是因为他想为马诗琪报仇,不让她如愿,这个理由倒是说的通,可他如此做的结果,却值得深思……更何况,还将嘉王府扯了进来,澹台耀说的那番话,马诗云脸上显现的惊愕神情并非作假,所以,她肯定澹台耀在说谎……
谢臻凉回忆起了景明书院紫竹林的那一幕,墨沉霁与嘉王爷的对话,从称呼和语气中明显感觉得到,他们之间并非毫无关系,亦敌亦友……莫非是合作同盟关系?
她轻挑眉梢,眸光微抬,落到了澹台无昭身上,京中盛传,他是嘉王府最另类的存在,身为嘉王府嫡子,却与嘉王爷相看两厌,鄙视甚至仇视府中一众兄弟姊妹……明明最不该是嘉王府的人,可他偏偏就是,还是已故正妃所出的嫡子。
他也是这京中最另类的存在。
无法无天、放肆霸道、性格恶劣,却偏偏独得圣宠,好似他才是明安帝的亲儿子一般,虽说他当年是替太子南皓宸入南跃为质,坦白了讲,就是替南皓宸受罪,明安帝有心弥补,所以才惯着他,这也情有可原,但是,转眼已经快十年了,还如此宠溺着他,倒有些不同寻常。
谢臻凉细细打量了澹台无昭的侧颜,五官轮廓根本没有一丝明安帝的影子,可也几乎没有与嘉王爷相似的地方……他只怕是长的像他生母。
殿内设置了一处高台,本是舞姬起舞、乐姬演奏的地方,此时她们已经退了下去,南雨蓉、南雨心换上了飘逸华丽的衣裳,身后跟着统一服侍的两列柔美舞姬,另有两人抬着一把凤尾琴。
谢臻凉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看向静然独坐的澹台无昭,慵懒地斜靠着椅背,面庞微侧,淡漠的眸光垂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他身形一动不动,似没有喝酒的意思,倒像在出神。
白八站在桌案上,占领了一桌美味佳肴,风卷残云般扫荡着眼睛能看到的所有食物,酸甜苦辣咸,样样能吃,另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更是贴心,它吃没了就上新的,菜肴不断。
谢臻凉的耳边传来殿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用想,也知是高台上的人舞技超群,做了什么漂亮的动作,让他们叹为观止。
她的眸光落在了白八吃得圆滚滚、已经有下坠趋势的肚子上,猛然将它从桌案上拎了起来,嗓音轻柔而幽凉,“还吃,嗯?”
白八满嘴的油腻,猛然被人提了起来,远离美味食物,心情很是烦躁,它企图挣扎了两下,两下的功夫里恍然记起捏着它脖子的人是谁,立刻不敢动弹了,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它只吃了一半的鸡腿。
谢臻凉从袖中摸出一条手帕,搭在了白八的嘴上,将它放在地上,冷声命令,“自己擦干净。”
白八低头在帕子上蹭着自己的嘴,谢臻凉的清润的眸光扫过依旧宛如雕像的澹台无昭,落到站在他另一边的幽横身上,轻声道,“我带白八出去消消食。”
幽横看了一眼自己爷,见他没反应,颔首一笑,“白小姐去吧。”
谢臻凉低头看了一眼白八,白八有所感地抬头看她,谢臻凉抬步走,相信白八能明白她的意思,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谢臻凉一脚还未迈开,突觉腰前横来一只手臂,她心下一凛,躲避不及,竟被澹台无昭一下子揽了过去,跌坐在他怀里。
幽横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幻觉?不,不是幻觉!他家爷真的让人近身了!还是他主动的!重点是,抱的是女人啊!
幽横表示:信息量有点大,他要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