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雪儿猛然抬眸,神色一狠,手中淬了药的银针刺入毫无防备的杨木后颈!
银针入ròu的刹那,杨木就明白了是苗雪儿所为,他震惊悔恨地瞪向身后的她,来不及说任何话,便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苗雪儿绕过他,心底说了句抱歉,人匆匆地跑出门外。
杨木,我资质愚钝,你比我更有能力守护她一生安稳。
送死的事,我去!
……
另一边,相府静水院。
谢臻凉一早吃了晚膳,沐浴更衣,人就躺倒了床上,却没入睡,只是睁着眼望着头顶的白色绣金纹的纱帐。
她的卧房里只留下几盏烛火,光线微弱,四周安静,小银炉里燃着助眠的香,香味清淡,入鼻柔和。
床上的谢臻凉,双手枕在脑后,随意地平躺着,洗过不久早已擦干的顺滑青丝散在枕头上,她未用伪装瞳色的药水,一双桃花眸清凌凌若溪水,长睫卷翘,多情妩媚,滑嫩紧致的面庞如温玉,浅粉晶莹的唇生来就是微笑的弧线,她不笑不动,亦有难得一见的灵气,亲和温柔,绝艳倾城。
又不知维持这个发呆的姿势多久,她才从床上坐起来,下地,拿起一旁准备好的黑色简便男装穿上,窄袖收腰,长裤黑靴。
谢臻凉将乌发编起,又拿了黑色的面纱遮住下半张脸,一切收拾妥当,走向房门。
草儿回来后口述了跟踪春琴后见到、听到的一切,她正是要趁夜到春琴秘密前去的地方一探究竟。
她起身还未走几步,忽然听见紧闭的窗户外传来声响,一下又一下地‘撞’着窗棂。
谢臻凉疑惑地走过去,心中肯定不会是白八,若是它,以它的力气一下就能冲进来了,那外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在窗外的不明物体停止撞击的空隙,猝然打开窗户
一只有着蓝紫色华丽羽毛的鹦鹉滚了进来。
谢臻凉眼疾手快地抓住它ròu乎乎的身体,眯眼瞅它,“麦麦,你半夜不睡觉,傻不拉几撞我房的窗?有何居心,嗯?”
她给麦麦准备了笼子,但很多时候笼子都是不上锁的,麦麦自己飞出去了还会飞回来,是以她一直很放心。
麦麦似受了惊吓没有反应过来,转着脖子四处瞅,过了会儿才和谢臻凉对上眼,立马尖着嗓子叫唤,“死了……死了……死了……”
谢臻凉看它有继续重复的趋势,捏住它的嘴,“什么死了,说清楚。”
麦麦依旧在叫:“死了……死了……”
谢臻凉自然知道它不可能真的会回答她,而麦麦的反常也的确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仔仔细细将它看了个遍,没找到任何别的东西,又放到烛火低下看……
谢臻凉的手指忽而顿在它的脖子处,那片羽毛上沾了血迹,她查看了一下,确定不是它自身的伤口,而麦麦依旧在叫,“死了……死了……”
她颦眉,松开了钳制它的手,麦麦飞起来,却未飞走,只在她眼前来回飞。
谢臻凉望着它思索,传递什么意思呢?又是谁让它传的?又是什么要死了?
她试着往门外走,麦麦跟在她身后,安分地没有再叫。
谢臻凉出了府,骑上一匹快马,试着走了一个方向,麦麦这下不叫了,只落在她肩头,不安地乱动,甚至胆大地撞她的脸。
谢臻凉脸一黑,扯下它,走走停停,又换了几个方向后,麦麦消停了。
她抬眼看去,这个方向……是出城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