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雅琴姐才多大,她自己都还在长身子,过几个月挺着个大肚子,多吓人啊。”刘青比划了一下,打着哆嗦道:撑那么大,我担心肚皮也要撑破了。”
瞎说。”刘延宁还没有放在心上,主要是已经习以为常,见到成亲生子的姑娘,约莫都是这个年纪,她们都能顺利生产,哪里就有自己妹妹说的这么夸张了。
刘延宁反而怕她这话被二婶或者大堂妹听了去,到时候还以为她故意诅咒雅琴,落不着好,这才拍了拍刘青道:这么生孩子的,隔壁大花姐生孩子的时候,你还特意去瞧了,也没出什么事,雅琴想来也会顺顺利利的。”
大花姐生孩子的时候都十八了,雅琴姐可是连十六岁都不到,虽然听着只相差两岁,我比雅琴姐才小一岁多,娘和哥哥还把我当小孩子,两岁之间相多大啊!”
刘青用了个简单的比喻,刘延宁闻言这才正色起来,两岁对于长身体的孩子而言,差距的确很大,他还记得两年前的妹妹,瘦得跟小猴子似的,浑身gān巴巴的,脸也没长开。
如今才短短两年,妹妹便出落的亭亭玉立,每隔几个月回家,家人和邻居都说他妹妹变化大,他知道这不是恭维,小姑娘越长越像大姑娘,chūn天穿还合适的衣裳,过了个夏天,秋天再拿出来穿便断了小了,再过个两年,妹妹还不知道出落成什么光景。
既然妹妹还是个孩子,比妹妹才大一岁多的堂妹,自然也算不得大人,小小的身子就怀了孕,过几个月便要生孩子,也不知道她身子熬不熬的住。
刘延宁这么一想,也担心了起来,刘青见状便建议道:所以哥哥记得提醒姐夫,你跟他关系好,叫姐夫去城里记得去问问擅长这方面的大夫,听听大夫怎么说,最好雅琴姐生孩子的时候,接生婆和大夫都请好,万一有个意外,大夫在也方便。”
这个我记下了,二叔屋里住不下,今晚叫永顺去我房里睡,到时候我会提醒他,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刘延宁二话不说应下了,看着操心似小老太的妹妹,叮嘱道,这话你就同我说了,不必再告诉别人,也别在雅琴和二婶她们面前说。”
我知道。”刘青笑眯眯的点头,二婶她们现在正高兴,我上去说这个,她们听了肯定不乐意,还以为我见不得她们好呢。再说二婶以前那么对我和娘,我才不要提醒她这些。”
你还挺记仇。”刘延宁已经少见妹妹傲娇的小模样,脸上也露了笑容,捏了捏小姑娘鼓起来的脸颊,笑道,你还记着二婶的坏,怎么就为雅琴操这么多心?”
二婶再不好,她跟我又没关系,雅琴姐确实是我亲姐姐。这些我没想到还好,我明明想到了,却因为跟二婶不对付,故意不提醒雅琴姐,那万一雅琴姐以后不好,我心里又如何过意得去?”
刘延宁听着连连点头,对妹妹的处事原则,心里是既欣慰又佩服,他从小天资聪颖,听说出生之前,爷奶就遇到算命的,算到他娘这一胎怀的是文曲星下凡,生下来好好培养,定是个光宗耀祖的人才,爷奶因此对他存了期盼,他四五岁的时候,便送了他的读书,被夫子夸了几次天分好,好好培养定能学有所成后,全家人都对他抱有期望了,一家人打定主意要供他科举,他爹去世都没有动摇他们的决心。
可以说他是被全家人呵护着长大,如珠如宝看待着。在学堂书院,因为先生们的爱护,他也从没受过闲气委屈,因此,刘延宁每每想到他妹妹,也无法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妹妹,从小被这样对待,是否依然能乐观积极,坦坦dàngdàng,并不怨天尤人?
越是没办法想象,刘延宁对自己善良乐观的妹妹,便越是佩服和心疼,喉咙竟有些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青被他沉默的盯了许久,也有点不明所以,仰头问:哥哥这么看着我作甚?”
刘延宁回过神来,收起心神,笑着打趣道:看你在家的这几日是不是又吃胖了。”
刘青万万没想到,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亲哥,现在都用胖”这个刺耳的字来形容自己了,顿时皱起了一张包子脸,气鼓鼓的看着他。
刘延宁赶紧道歉:是哥哥说错了话,我们青青一点都不胖。”
刘青冷哼了一声,正要高冷的表示自己的不屑,又听见她哥问自己,青青这么害怕生孩子,看来我要劝劝娘,晚几年再让你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