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和阿衡一摸一样的脸淡然的对自己说了很多话,明明是在笑,可是她的样子比哭还难看。他知道她的心中肯定很痛,可是自己无法去回应,因为他不能。
当年的他已经害得阿衡不在了,他不能在害另外一个。这一生他的心中除了阿衡不应该再有其他人了,他必须断了这样的念头。
……
冯子衡坐在完颜兀术还给自己准备的女眷闺房内,默不做声的看向了窗外。这几天里完颜兀术并未来见过自己,而她也整天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想着那个人。
每每思及他,她的心就痛一分。不知他现在是不是依旧和往常一样站在冯衡的墓前,chuī奏着那首碧海cháo生曲思念着冯衡。
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她的前世是换了多少次的回眸,才换得这短短数月的相伴?
这世上有神吗?以前的自己绝对是无神论者,她不信神,不信佛,因为那些都是假的。这世上如果真的有神,那又如何?人必须自己救自己,因为这世上人太多了,神只有一个,它哪有空去救那么多人呢?也许它自己还忙不过来呢。
这样想着的她竟然穿越了?来到这个存在于书和历史之间的世界。
遇上那么多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明明打定主意这一生她只做个旁观者,可偏偏她已是局中者。恋上局中人的她怎么在做一个旁观者?那人总是青衣冷颜,那人只对自己的女儿露出淡淡的宠溺笑容,那人的柔情只对自己的亡妻,那人……
那人永远也不会自己陷得到底有多深,也不会恋上自己这样普普通通的人。
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缘是无尽的思念……而我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它缘起缘灭,缘聚缘散。
因为这一切皆是天意。
天意有的时候真是蛋疼的令人纠结。
不知不觉泪已悄悄滑落,一滴滴的滴落在窗沿边,麻木的擦掉面颊上滑落的泪痕,冯子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
关上窗门,冯子衡走向了锦绣chuáng,拿起安静的躺在枕边的杂书野史,冯子衡将自己所有的思绪全都放在了这本书上,她不能在想了,否则自己会抑郁而死的。
……
傍晚时分,阿依玛开心的替冯子衡拿了饭菜进来,望着依旧在看书的冯子衡,阿依玛笑道:冯姑娘怎么还在看书啊,快来用膳吧。”
这几日的相处,冯子衡总算是了解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天真烂漫的十四岁,活泼开朗又带了点刁蛮在里面。她的脸上总是有很多的表情,只是这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假,冯子衡便不知了。
走到红木桌前,冯子衡淡淡笑道:怎么这么高兴啊?”
嘻,冯姑娘还不知道吧?七日后小王爷便迎娶冯姑娘为侧妃呢。”
阿依玛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冯子衡愣在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小王爷决定七日后迎娶姑娘为侧妃呢!那可是无上的荣耀,虽然不是正妃,不过你可是小王爷第一个要迎娶的女子,而且姑娘还是宋人,所以这正妃是没办法了,不过你啊放心小王爷从未对姑娘以外的人那么上心过。”阿依玛备着饭菜,一脸的喜庆。
这些天的相处她也发现冯子衡是个不错的好姑娘,也明白为什么她家的小王爷会如此执着于这名女子了。
立马从红木桌前站起来,冯子衡的脸上尽是从未有过的冰冷。阿依玛,带我去见小王爷。”
诶?”看着眼前的冯子衡,阿依玛不解为什么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可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依言带着冯子衡去了完颜兀术的卧房。
来到门外,这一次除了那名黑衣男子靳乐外,守在门口的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摩柯,那二人见冯子衡来也没有稍加阻拦就让她进去了。
进入屋子,看着坐在案牍前好整以暇的完颜兀术,冯子衡面色冰冷。完颜兀术你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完颜兀术那好看的眉微微上挑了一下。
七日后的侧妃之礼?我从未答应过你嫁于你为侧妃?”
本王既然想那就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