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想起来了。”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阿尔冯斯突然叫出了声,那双在铠甲头盔后面的双瞳泛着红光。我就在那里!!但是妈妈不在那里!!”
那一天,那个被他们炼成像是妈妈的身体中存在的灵魂是他,不是妈妈,只是他,他的肉体被真理之门带走,灵魂无所归处,只能暂时性的依附在那具躯壳上,他透过那具躯壳看到了鲜血淋漓的哥哥和艾格。
……那个时候我从我们认为是妈妈的东西里看到你和艾格!”阿尔冯斯残缺的记忆恢复了,他想起了那一天所有的事情,包括一些小细节。
没有让你的灵魂附着在那东西上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啊……”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爱德华的脸色苍白,不管是谁,在忆起当日种种,压抑在心中的那份yīn郁都会油然而生,噩梦已经不想在上演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排斥反应吧。”当时,阿尔冯斯的灵魂附在了那具像是妈妈的躯壳上,只是不知为何,猛地从口中喷洒出了大量的鲜血,想想也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让亡者复苏的法子呢。原来……从头到尾,我们炼成的根本就不是妈妈……不是哪里错了,而是这世上根本没有死者复苏的法子。”
对不起,我不会要求你们原谅我,我因为执意要炼成毫无关系的东西,让你们变成这样……而且还让阿尔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抱着定时炸弹的身体,我……”爱德华那流金般的瞳眸里闪过了自责和黯然,他的错,他害惨了他的弟弟和妹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额外的突兀打破了一切的静默,旅馆的侍者在外面喊道:艾尔利克先生,有位伊兹米.卡迪斯小姐打电话找您。”
听了侍者的话,爱德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房门跟着那位侍者下楼了。看着爱德华出房间门的背影,艾格尼丝将视线调转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身躯有些微微颤抖的阿尔冯斯身上。阿尔,自从进行了那个炼成的那一天之后,我就一直在责备自己……但是我却不敢说出来,我一直认为是自己把妈妈变成那个样子,并且杀死她的人就是我,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妈妈那个样子,她说‘艾格真是厉害,可为什么却不能把妈妈炼好呢?’,看到那个样子的妈妈,我真的好害怕,也因为这样,所以我从来不敢说出来,将恐惧藏在心里……今天,哥哥忽然说,那个不是妈妈,我的心情却轻松了不少,我并没有杀死妈妈……真好。”
我和你一样……我也觉得真好。”阿尔冯斯将头盔埋在了手掌间,他的声音哽咽,如果他现在不是这副铠甲身体,他一定哭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艾格尼丝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她站在空dàngdàng的走廊上,神情带了点了然和轻松,身后有什么人在靠近,艾格尼丝没有回头,却知道是谁会这么担心的跑出来看自己。
纲吉,我真的好高兴,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我并没有再度杀了妈妈。但是……我们所做的事情还是不可原谅……”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抹温暖的笑容被泥土和黑暗覆盖,到现在她还会梦到那东西,她一直没有忘记那件事情,这是理所当然的惩罚。她失去了可以看到温暖的右眼以及可以触碰温暖的右手,还有她的唯二之一的家人,阿尔的一切都被带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孤独的世界去了,哥哥他则失去了让自己站起来的脚,哈,真理虽然是残酷的,但也是正确的。也许有一天,哥哥能够战胜真理也说不定。”
想哭就哭吧。”沢田纲吉温柔的嗓音在她的背后响起,那双她一直渴望地温暖大手覆上了她的脑袋。
我不会哭,起码现在不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我们没有杀死妈妈,但我还是有很大的责任,我没有劝阻哥哥他们,致使他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我当初的不果断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这是没有办法逃避,也没有办法被原谅的事情。”艾格尼丝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她会勇敢地挑起担子,将她犯下的错误纠正过来。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怪你。艾格,他们是你的兄长,他们不会去责备你什么,在爱德的心里,他一直觉得是他自己害得你和阿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们三兄妹互相自责,将一切的错误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实,赞同人体炼成的人不止你一个,如果说有罪,你们三个都有,别说得好像那件事都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一味的把一切事情都扛起来,可有没有想过,爱德和阿尔是怎么想的?他们也很痛苦,看着你这样bī迫着自己成长起来,他们的心是会痛的……”沢田纲吉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温暖的怀抱让艾格尼丝冰冷的心渐渐暖和了起来,她越来越习惯他的怀抱了,就好像……母亲那样的温暖,可又不相同。
纲吉,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笨蛋,说什么谢啊。”下巴贴在她的发旋上,他收紧手臂笑得无奈。
我想让阿尔的身体恢复原状,我想再看看他的笑容,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够复原,我和哥哥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只想让阿尔恢复原来的身体。但是……我不想再把其他人卷进来了,所以我要不断地变qiáng,将牺牲范围控制到最小,起码,我不希望我身边,再出现像休斯先生这样的牺牲者。”抬起头看着沢田纲吉,艾格尼丝抓住了他的手臂。纲吉,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烦恼什么了,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吧!我一定要修理真理那个家伙,并且把阿尔的身体从那里拉出来!”以及……改变这个国家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