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单琉璃认识轩辕三光的事情,花无缺早就知晓了。
李明生走上前,站到单琉璃边上,突然抓住她的手,眯着眼笑道:上回让你跑了,这回可没那么轻易让你离开。我们的大哥喜欢你,你过来陪他喝两杯吧?”
花无缺冷冷地盯着李明生,平日里温柔含笑的漆黑的眼睛第一次出现锐利无情。正当他谷欠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单琉璃却先他一步开口了。陪你们的大哥?你们说得不会是你们身后那位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的小鬼吧?你们倒是再问问,他还要我陪他喝酒吗?”眼儿眯成一弯月牙,但那笑却未达眼底。
这时,白凌霄他们才发现江玉郎的脸色白如纸,他抖着垂在身侧的手,颤声道:在下,不,不需要姑娘陪……陪酒。”
单琉璃听罢,反手将李明生的手抓住,就像上了副铁腕铐,无论怎么用劲,都挣不开,那不断收紧的力道,磨着他的骨头,疼得他眼眶里聚集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李明生嘶哑道:你!你放手。”
单琉璃点头道:好呀。”说着,松开手,竟让李明生一时反应不及,那几百斤重的身子跌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响。
白凌霄面色微变,正要反手拔剑时,花无缺已将他的手拖住,让他那把刚出鞘的剑重新收回了剑鞘。
一来一回不过瞬间,其迅速的身手令白凌霄那张惨白的脸更加近乎透明。
单琉璃淡淡看了眼摔倒在地的李明生和白了脸的白凌霄道:无缺,你本不必出手的。”
花无缺摇了下头,道:琉璃的事,就是我的事。”
单琉璃头一歪,突然嘻嘻笑道:突然有种有无缺在,什么事都不用愁的感觉。”
花无缺看着她,含笑不语。
花惜香睁着眼,想要发作,却被边上的江玉郎一把抓住手。江玉郎是何许人,有江别鹤这样天下第一伪君子的爹爹,自然不会是什么笨蛋。他不着痕迹地冲花惜香摇了摇头后,松开对方的手,朝前走了两步,并抱拳道:在下抱歉,几次三番眼拙冲撞了璃姑娘。这次,几位兄友因在下的缘故,对璃姑娘做出如此无礼之举,在下在这里替他们向姑娘赔不是。”
单琉璃盯着他,突然娇笑起来,只见她伸出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轻划着面颊,道:羞羞羞,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却偏要对别人装腔作势,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到处骗人,真不害臊。”若说平日里的单琉璃看着还有二十岁的模样,那此刻的她就真像一个十四五的少女了。
明明这话在数落他,但看到单琉璃表露出来的小女儿模样,不禁瞧呆了,就连边上的白凌霄等人也不禁呆了呆。
花无缺似笑非笑地看着单琉璃,眼底流露着少有的温暖。
江玉郎呐呐道:我……你……”
单琉璃摆摆手道:不玩了,跟你说话真费力。”
她就是故意在逗江玉郎一伙,这几个混小子出生太好,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给点苦头尝尝也是好的,省得日后眼过头顶,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对楼的烟云楼突然热闹起来,只见一条白色人影,已俏生生地站在对楼。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白纱,虽看不清面貌,但单看她那包裹在水蓝色衣衫里的窈窕身材和披在身上的白色毛毡相映之下,显出的神采飞扬,已令人迷醉不已。
不用猜,单琉璃也知道那蒙着面纱的姑娘是柳云娘。
能令那么多男人为之疯狂的除了烟云楼的柳云娘,还能有谁?
柳云娘的出现,令江玉郎一伙暂时忘却刚才的láng狈,纷纷伸直脖子,往对楼看。
素手纤纤,柳云娘伸手揭开了她脸上的白色面纱,那张面容,是任何词句都无法描叙的,若非亲眼看见,单琉璃很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这样的美貌,别说男子了,就连女子也看得出神。
妙哉,美哉,这天下竟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啊。”单琉璃睁大着眼睛,一时看得出了神。
与她比起来,花无缺显得淡定多了,许是在移花宫从小看惯了他那两位出尘绝俗师父,因此柳云娘的美貌并未让他出现一丝失态。
淡淡扫了柳云娘一眼,花无缺收回视线,伸手端起白瓷酒壶,替单琉璃倒了杯酒。
此时此刻,烟云楼外与静怡楼里对柳云娘的趋之若狂,似乎一点也不影响花无缺的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回
素白的手与火红的绣球呈对比,在如此明显的相映之下,柳云娘的手轻轻一抬,手中绣球往前一掷,抛入对楼静怡楼二楼的临窗位子,落在刚想用手中竹筷替单琉璃夹菜的花无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