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苦笑,沈làng看向白衣人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深究。
他很想知道白衣人和戚青锋是怎么回事?白昼他们一行人的身份,来此的目的……以及……以及什么,恐怕沈làng心中比谁都要清楚,无论是在天空上激斗的两人,还是面前的戚青锋等人与白衣人,都是他所不能去深入了解的。
你能找来我并不意外,顾盼卿能发现我,你自然也能发现。而且,就算没有顾盼卿,就算我不来于此,你也会来这里,不是吗?”白衣人的目标就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非来此不可。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黏在戚青锋身上。
白昼没想到戚青锋竟然认识白衣人,他虽心有疑惑,却没有多问,而是暗暗对白衣人多了一丝戒备。
即是熟人,为何要攻击戚青锋呢?
推开白昼,在白昼不解的目光下,戚青锋上前一步,轻笑道:你是怕别人认出你吗?也对,在场人中,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人是与你相熟的。一人是阿昼,一人则是沈兄。”说完,她转向沈làng,浅笑道:数月不见,沈兄。”
沈làng笑道:自洛阳城一别,便是数月,在下眼拙,竟将巾帼看做男儿汉,实在惭愧。沈某在此向戚兄……不,应是戚姑娘赔个不是。”
沈兄,不必如此多礼,青锋就算恢复了女儿身,也依旧是戚青锋。”
沈làng一怔,半晌,大笑道:的确,就算戚姑娘恢复了女儿身,也依旧是沈某的兄弟。”说着,他看向白衣人,接着道:王兄,既有此等身手,又何须事事与沈某过不去呢?别说沈某,饶是整个江湖武林,恐怕也无一人是王兄你的对手吧。”
白衣人这回动了,他慢慢揭下面上的面具,那张玉面朱唇,难得一见的好相貌bào露在众人的视野中。他甚少穿素雅的衣服,更何况是白衣,如今一身白衣,倒显得他绝尘脱俗,不似凡人。
白昼木然地看着王怜花,忽然间有一种想去洗洗眼的冲动!!呵呵,没看出戚青锋是个女的,他可以安慰下自己,因为戚青锋太像个爷们了。可看不出王怜花是个魔修又是怎么回事??那么纯粹的魔气,而且还是修为在他之上的魔修,他竟然没有感觉出来??妈的!他都想甩袖走人了!!
王怜花瞧着沈làng,唇角微勾,道:青锋能认出我,我并不惊讶,我好奇的是沈兄如何认出我的。”
沈làng淡淡道:你的身手与平日里没有丝毫一样,我完全看不出来,可你的声音太熟悉了,就算我想装作自己是个聋子,也做不到。王兄,这一次你会出现在这里,主要是为了戚姑娘,因为是面对的戚姑娘,所以你没有用上你最擅长的易容和变声。”
王怜花笑道:跟青锋见面,易容术是没用的。”他们太熟悉彼此,就算变了模样,可不经意间也会露出些马脚的。
沈làng嘴角慢慢又露出那种懒散的,毫不在乎的微笑。而王怜花此时嘴角边的笑容也同沈làng的一模一样。
他们俩是当今一代武林年轻一辈中最具威胁性,最具危险性,也是具侵略性的人物,此刻在这偌大的小院中,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面对面笑着,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们的笑容有什么含意,谁能知道?谁又能猜想出?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他们的立场似同非同,他们的关系是如此复杂,他们究竟是友是敌?谁能知道?谁又能分得出?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心中若有积怨控制不住,此刻便是出手的时刻。这一出手,必将惊天动地,必将改变天下武林之大局,必将分出生死存亡,胜qiáng弱负。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王怜花还是以前那个王怜花。
独孤伤骇人地盯着王怜花,王怜花是谁,他当然是知道的。关于沈làng,关于王怜花,关于朱七七,关于熊猫儿的一切他和快活王都是知晓的。他们的行踪,包括沈làng在仁义庄中如何遇着朱七七,两人如何闯入死城古墓,两人如何与熊猫儿结为朋友,王怜花与沈làng如何勾心斗角的事都应该记载得清清楚楚。
可关于戚青锋与他们这些人之间,包括王怜花刚才那一身邪魅功夫的出处却是丝毫不知情。
独孤伤在这一刻有点儿明白金无望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确存在。
沈làng笑道:我从未低看你,可在今天我发现自己还是低看了你,不,应该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王怜花道:其实,你并未高估你自己,而是我……藏得太深。”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容,接着道:沈兄,别说是你了,就连我的家人……”提到家人二字的时候,他嘴角的嘲意明显至极。都未曾发现我的变化。”
沈làng道:是那天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