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了。”
老赵盯着王梅看了一会,换了个问题:“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那也是石医师让我去拿的,他本来是让我拿了以后放在贺太太日常放信的抽屉里的,但是那天贺先生突然回来了。”
王梅低着头:“我还没来得及放就被贺先生赶走了,后来收拾东西回老家的时候又看到这封信,怕被连累,就想趁着贺太太不在把信交给贺先生。”
谁知道贺瑫当场就把信拆了。
“都是石骏誉干的,你什么都不知情?”老赵冷冷地呵了一声。
王梅把头低得更低了。
“这一年来贺太太的精神越来越差了,记忆力也变差了。”王梅两手搓绞着衣角,“我也害怕过,跟石医师说以后不要来了……”
王梅两手搓绞衣角的动作变得更快:“但是他给小光找了份工作,不用去上班也能领到薪水……”
老赵合上了本子。
王梅还是低着头,头顶头发稀疏,头发是染的,有染发剂黏在头皮上的痕迹,发根灰黄。
这是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中年妇女,刚结婚没多久就丧了偶,为了生活从小地方来大城市打工,苦累了一辈子,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但是儿子也不争气,辛辛苦苦给他攒钱结了婚,结果把老婆打跑了。生了个儿子不管不教,长期没工作叼儿啷当的让自己亲妈带孩子养他。
长期贫困加上日渐衰老,遇到石骏誉这样的人,确实很容易就栽进去。
但是……
老赵皱着眉。
王梅的逻辑太顺了,从遭遇到选择,通通都像是编排好的剧本,顺得不符合常理。
所以他迟迟没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迟迟没有问她,知不知道石骏誉现在在哪。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句话一旦问出口,坐在对面的这个妇人一定能用最完美的逻辑链告诉他,她为什么会知道石骏誉在哪,她仍然是那么卑微困苦,一切为了儿子。
***
贺瑫又一次坐在公安局大院旁边的长凳上,天阴沉沉的,他眯着眼看着走到他面前站定的男人——林从凡。
“你调岗了?”贺瑫半眯着的眼睛又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