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挺可笑的,这世界上死的大多都是不该死的人,该死的人却往往都能长命百岁。”谷珊声音嘶哑,有气无力。
贺瑫没反应。
“你觉得,安子归算不算该死的人?”她蹲在外面,歪着头问。
她终于在寒冷的深夜卸下伪装,不再假惺惺的叫安子归安总,也不再尊称他为您。
贺瑫抬头。
“网上曝出来的那些料都不是假的。”谷珊站起来,凑近贺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安子归雇佣过黑水[1],爆过假料,为了委托人的利益把人当成商品资源。”
“一开始接这种案子可能是因为竞争压力业绩压力,但是做了以后才发现,安子归真的擅长这些。”
“她擅长操纵舆论。玩心理战她从来没输过。”
“宓荷并不是第一个被她逼到绝路的明星,或许……”谷珊低笑,“费景明也算一个。”
贺瑫微微蹙眉。
“我让你见费景明,并不完全是因为费景明和安子归之间的绯闻。”
这种业界一眼就看穿的事情,她不会天真到拿来做主筹码。
“费景明和现有直播平台的合约快到期了,他开出的续约价比平台预期的高了百分之六十。”
“安子归最近的工作之一,就是要短时间内压下费景明的身价,保证平台能在预期价格内重新签下费景明。”
她们公司是和直播平台签的合约,保障直播平台的利益是第一位,至于费景明,也仍然只是商品。
所以最近总有费景明的黑料流出,他过去的绯闻,他酗酒失眠的情况,他私下里爆粗骂电竞明星的录音,布局节奏都拉开了,只差收网。
这些事,费景明都是知道的,她带贺瑫去见费景明,就是想进一步刺激费景明,看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爆出安子归的情况——他们太需要安子归精神状况无法胜任执行总裁工作的实锤了。
谁知道费景明仍然什么都没说。
“安子归这么算计他,都逼到穷途末路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最后这句话,谷珊几乎是在呢喃了。
“你喝醉了?”贺瑫的声音听起来一点波澜都没有。
一身酒气。
“费景明跟我说,他一直到跟你分手都弄不清楚你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贺瑫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