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墙却可见假山池塘,回廊凉亭,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不及怡然别居的豪奢大气,心思精巧绮丽却丝毫不输。
楚泠月不由心中一喜。若是能找到这么一所园子,倒正好可以用作招标的场地。
楚泠月边行边看,心里暗暗琢磨,这些小巧精致的院落,官宦富商自然是不屑用的,一般百姓又恐怕连园子的日常维护也维持不了。那么,是什么人聚居在这里呢?
正琢磨着,一个中年女子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晃悠悠地走来。
“哥哥手儿巧,离不了溯州府的丝线,遂乡的针儿;
哥哥样儿俏,少不了细白白的香粉,胭脂红;
哥哥的发如绸,更要攒支花佃儿,抹点儿桂花油……”
竟然是一个货郎!
别看货郎不起眼,可是天天走街串巷,她们的消息最是灵通的。
楚泠月心中一喜,有了这个货郎,她还愁找不到合适的招标会场吗?
心里有了计较,楚泠月迎着货郎走过去。
“哎,那个大姐儿……”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楚泠月也随着货郎抬头望去。
她们身旁的木楼上,一个粉衣少年正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露出一张粉团儿般的小脸,水汪汪一双眼睛看下来,正向下招手。
见货郎停住脚步,少年咣当一声放下窗户。却不巧,支窗扇的木棒没有握住,直落下来,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楚泠月的身体已经自发向后移开,那名货郎没有这份功力,自然也就无法躲开突然而落的棒子。木棒当头落下,只听“哎哟!”一声痛呼,货郎登时捂住头蹲下了。
“啊呀!”楼上的少年听到痛呼,也知道自己惹了祸,惊呼一声,缩回头去。
一时间,除了那个蹲在地上哎哟的货郎,整条街上就剩下楚泠月一个。她正寻思着,那名少年是不是偷跑了,就听到踏踏踏一阵脚步声,那名少年,竟从园子另一侧的大门绕了出来,一路飞跑着,一张粉团般的小脸,都染上了一层红霞。
小少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楚泠月,径直跑到货郎跟前,焦急地询问着货郎的伤情。
货郎还蹲在地上没有起来,一只手仍旧握着脑袋,却伸出另一只手摇着,还口气平和地安慰少年不要害怕。
看到眼前如此和谐的肇事者和受害人,楚泠月有些哭笑不得。却因为心里有事,也只好耐心地等着两位han暄完毕。
“辉哥儿上一次要的那个玫瑰露,我寻摸到了。真是好东西,只一点子,就香好几个时辰呐!比熏香可好多了,又好闻,又便宜。”货郎已经起身,说着从货郎挑子的最底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儿递给少年。
“嗯,就是这个了。”少年一脸欢喜接过玫瑰露,用手指摩挲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唉,要是我们公子也肯像柳琳那样儿待客,莫说一瓶玫瑰露,就是天天用新鲜玫瑰花也算不得什么……”
听了此话,楚泠月心里对这精美的小园子已有了个大概的认识。这些园子里住的非官非商,更不是平民百姓。这里住的是一种特殊的人群--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