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恨得咬牙切齿。朶蒙总能占她上风。
毫无任何征兆地,他亲吻了她的唇瓣。
“唔,朶蒙,你竟敢!”她挣扎着抽出发簪,正欲狠狠向他肩头刺去,却被他紧紧环住纤细的腰肢。
“嘘。”他灵巧地夺过她的发簪,让她身体稍稍向后仰,淡定,细腻,温柔地吻着她。姞儿挣扎,却逃不出他的禁锢。
少顷,朶蒙放开她,晃晃手中方才夺来的一只精巧的攒金丝芙蓉细簪子,道:“既然你送我,我就收下。”他将那簪子收入襟怀,嘴角勾起轻佻笑意,飞身离去。
姞儿独自踱回窈淑苑,心道:此番朶蒙出现得如此蹊跷!他为何深夜突然来访?又如何得以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皇宫内,而丝毫不顾忌被察觉?难道,只是为了见她?对于脑海中出现的这个臆想,姞儿无法苟同:朶蒙,是个令人难以揣测的人。他有能力使人永远无法窥测到那冷酷而厚重的面具下,所隐藏着的,他的真实面孔。
今日
18、良辰美景危波涌 ...
世民在朝堂之上,将那突厥使节呵斥一番,使淤积心中多年的恶气终于稍稍缓解许多。一逞口舌之快后,他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难题:眼下,内乱初定,确实没有余力再同突厥周旋!正面交锋,势必要吃亏。
下朝之后,他便又召集心腹幕僚在甘露殿议事。此时夜已深沉,而甘露殿内蝉纱彩绘宫灯辉烁,毫无倦意。紫金蟠龙案前,世民穿了暗黄色绫罗薄长衫,发丝随意缳起,眉目朗清之外,又有涤荡了几分飘逸。
殿内两侧各摆了浮云银泥长案,依次坐了些世民的心腹臣子。
“朕恨不能现在就带兵将突厥掀个底儿朝天!”世民恨恨道:“那些家伙也猖狂得太久了!”
闻言,程咬金须髯颤抖,猛得一拍桌案,怒吼道:“怕什么,那些草原杂种,老子自己就能把他们一锅都端喽!”
秦琼白他一眼,揶揄道:“就你那三斧子半,若是单打独斗,你去比划比划还行;但是领兵打仗的话,咬金你还是省省吧。”
众人哄堂大笑,颇有默契。
程咬金粗黑面膛微微有些发红,自觉下不来台,正要反驳
却听见李靖道:“陛下,若要同突厥开战,末将以为,现在时机未到。”
世民闻言一顿,凝神望着李靖,正色道:“李靖,若朕要遣你去剿灭突厥,你何时能有胜算?”
李靖大惊,眼眸随即掠过欣喜之色,举目望着年轻的君王,沉声道:“回禀陛下,末将还需三年以养兵蓄势!”
“好!朕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英武睿智的帝王,字句清晰,如诉衷肠,道:“为了你这句话,朕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三年拖过去!”
“扑通”一声,李靖陡然下跪,胸臆沸腾,情绪激扬道:“末将定不辱命!”
对于真正的战将来说,最梦寐以求的,莫过于怀才得遇,受人赏识。武将们就是这样简单,他们,其实是最注重信任与忠诚的一群人。
应对突厥之事终于稍有眉目,世民这才遣散众人,匆匆前往窈淑苑。世民隔了很远就已经看见窈淑苑中朦胧的烛火,推门而进,只见姞儿已经伏案睡去了。
他抱起她,绕过三重帷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