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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将士甲胄烁光。

杨广拥住出澐,拍拍她的后脊,笑道:“姞儿,高句丽这样放肆,朕一定要把他们打回去,给他们些教训。”

出澐点头:“父皇势必旗开得胜。”她望着眼前万千将士铁甲英武,战马萧萧,心中朦胧憧憬:她未来的夫君也必定是统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男人。

自上元节之夜与李世民不期而遇,彩衣就搜寻了不少关于他的琐事,得空就在出澐跟前儿念叨。出澐心中时常浮现那人的影像,却因夙夜为父担忧而无心于儿女私情。

高句丽国力富庶,军队彪悍,杨广此战打得甚为艰难,双方互不相让,战火一直燃到大业十一年。是年,连受三年攻打的高句丽终于筋疲力尽,向中原求和。杨广虽胜,国力却几乎被战事耗空,民怨沸腾。

杨广凯旋,使出澐心头一块重石落地。她开始为父皇的寿辰忙碌起来,整日与师傅阮之昂腻在一起,为父皇准备“贺礼”。

阮之昂,祖籍洛阳。貌美,体修,尤喜弹古琴,擅做“蹁跹凌舞”。三岁能弹,四岁擅舞,被惊为“奇童”。待年岁稍长,技艺愈精,十五岁时,已无人能出其右。

萧皇后尝赞曰:蹁跹舞有十姿,吾能九姿,之昂亦能九姿。

“蹁跹凌舞”技艺精绝,分为“蹁跹”和“凌”。前九诀都属于“翩跹”诀,意指姿态优美,翩若惊鸿。虽难以掌握,但悟性高者只要耐下性子,便可学成。第十诀为“凌”诀,意指“临空”、“凌波”之意,又称飞天诀。

它是以足尖着地,通过一种神秘有序的步法,使舞者可以在“旋转”到好处时,缓缓“脱离地面”而“凌空起舞”,宛如飞仙腾空。

阮之昂听了萧后的赞语,面带惭色感叹:“翩跹凌舞共有十种姿态,是为‘十诀’。以第十诀最难。之昂只学会前九诀,第十诀恐怕穷其一生也无法学成了。而皇后却学会了后九诀,唯独第一诀不会。或许,是皇后根本不屑于舞第一诀罢。”

阮之昂十六岁那年,被杨广钦点为“舞乐坊”乐官,并收下了今生第一个徒弟:七岁的出澐公主。那时,出澐不叫他“阮先生”或者“阮大人”而是呼他“阮之昂”。他自己也并不在意。于是,就一直这么“阮之昂、阮之昂”地叫了许多年,谁也没觉得别扭。

光阴飞度,眼见父皇寿辰日益临近,出澐自是丝毫不敢懈怠,每日待舞乐坊。宫中的歌舞乐事,大多由阮之昂一人负责。偶尔,出澐也会帮阮之昂监督乐师、训练即将在寿宴上助兴的歌舞姬们。

出澐困倦了,依着门楞瘫坐在地上,对阮之昂道:“听宫中传闻说,此次父皇寿诞,突厥国的朶蒙王子也会出席。似是突厥国始毕可汗令朶蒙王子为突厥使节,前来东都祝寿。”

“皇上东征得胜,给正与中原对峙的突厥国以相当的威慑,突厥派使节前来祝寿之目的,绝不单纯。”阮之昂道。他手执拂尘,轻轻弹落琴筝上落蕊,一身水色青衫,如玉树独立。

“阮之昂,本宫没料到你能有这番见地。不过,我也觉得突厥人没安好心思。”出澐笑道。

阮之昂抿嘴而笑:“公主见笑了。臣也就只敢在公主面前卖弄一番。”又道:“听说齐王这次也获准入宫祝寿。”

“父皇只准他入京两日,”出澐叹气,竟将近四年未见阿孩了,“不过也总比永远不得见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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