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济南,平凉等北方处的铺子全都没了音信。唉,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这朝廷怕是要拿我们这些商贾开刀了……”这声音清朗中透着几分虚弱,却是非常耳熟。
陈管家弯腰道:“老爷,好在您有先见之名先,虽说铺子没了,但这管事伙计们也算保住了大半。现如今那些管事们也都已经在姑苏城内齐聚,只等老爷吩咐。”
“老爷,想不到你竟然连我也瞒着……”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却满是不悦,只见那老妇人只轻轻一跃,休迅如飞凫,身影飘忽便至眼前,轻功之高,江湖少有。而这人却是苏家小姐身旁的李嬷嬷!
那么,那位唤作老爷的也便是那位本该“缠绵床榻,丝毫不见起色”的苏老爷了。
苏家老爷笑着抚了抚长须,脸色虽有些苍白却未见病色,仍是那么慈祥和蔼,笑道:“快二十年了,我却未料到你的武功竟如此精进了。”
“老爷,若是夫人还活在世上,只怕不逊于我罢。”李嬷嬷双手交错互插在袖中,沉声道。
“二十年了,你竟然还在怪我?”苏老爷抚须长叹。
“再加一个二十年,也换不回我李家小姐不是?”李嬷嬷敛眸。
一旁的陈管家无奈地摇摇头,这二十年前,苏夫人李氏生产之时,老爷却因为生意未曾赶回。夫人怨怼着,之后夫人血崩留下小姐便撒手人寰。而老爷呢?直到小姐满月都未曾赶回。这些事与夫人的丫鬟的李嬷嬷又岂会不知。这一知便是二十多年的怨。
“你可是怪我瞒着黛儿?”苏老爷笑道,只转动着手中的扳指。
“老爷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姐的身子,瞧瞧这半个月来,每日里要不是在你床前侍奉汤药,要不便是坐在藏里看账本管家。这脸颊瘦得,老奴看着心疼。且老爷可别忘了,当年夫人也是因为身子太虚,才挺不过那槛的。”李嬷嬷不急不缓道。
闻言,苏老爷面有难色,眼底似不忍,又似欣慰,只岔开话题道:“我苏家家大业大,万事都得小心,便是我自个儿,也得装死寻个法子脱身。且黛儿做得很好不是?她管起家来真是一点都不逊孩子她娘,都是那般精明利落。”
“可这原也可以不用瞒着我和小姐不是?”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苏老爷。
“我儿心性较之从前更坚些,受得住……”苏老爷有些气短。
“小姐自遭了那一遭后,更加有灵气了,或许在老爷眼里许是女儿家端作男儿养。只是,这再有灵气的人也经不起折腾,这怀了孕的女儿家最重要的不是养身子嘛?罢罢,老奴只当老爷你是眼睛掉到钱堆里了,连小姐肚子里的嫡孙都不要了。”李嬷嬷故作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