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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师和一五七师齐头并进,九十七团一营和三营因为伤亡过重,一线阵地再次丢失。与此同时,国民党军新二师和一〇三师向九十八团一营阵地也发动了猛攻,一营在副团长郭宝玺的指挥下,利用有利地形顽强抵抗,一度将敌人压制在阵地前,但当国民党军投入第二梯队后,九十八团的一线阵地丢失。
国民党军此时的攻击,已不再是威胁锦州的问题,而是一旦让他们突进来,将会影响野战军对廖耀湘兵团的围歼作战,尽管他们距离黑山战场还有相当的距离,但在集中主力打围歼战的时候,侧后方冲来兵力不小的一股敌人,总是会让围歼战打得不怎么舒服。——罗荣桓直接把电话打到三十三师,要求他们坚决顶住。
国民党军的四个师在夺取一线阵地后,开始用炮火实施大面积、大纵深的延伸轰击,掩护步兵向二线阵地冲击,企图一举占领老锦西大道两侧的要点。坚守福寿屯阵地的九十七团二营,在营长段勋臣的指挥下艰苦作战。六连长程栋和指导员韩运武与当面的国民党军一个加强营苦苦纠缠。沙河营阵地上的九十八团一营二连在击退敌人的多次冲锋后,杜连长率领一个排从侧翼反击冲进敌人的一个连阵地,敌人向他包围过来,他连续刺倒十六个敌人后,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气绝。危急时刻,九十七团副团长胡兆友指挥三营九连和团警卫连冒死实施反冲锋,导致敌人的冲击队形一下子出现混乱。九连长窦怀生中弹牺牲,副连长刘成义打红了眼,负伤之后拒绝包扎,呐喊着带领战士继续冲锋,当把阵地夺回来的时候,他躺在阵地上血流殆尽。
三十三师尽了最大的努力。
十一纵司令员贺晋年打电话给纵队副司令员兼三十三师师长周仁杰,建议他把师指挥部向后移动一下,这个长征时就英勇善战的指挥员坚决不撤:“我们一定坚守指挥阵地,有进无退!”
国民党军再次加强了炮火和步兵数量,三十三师全线阵地陷入惨烈的激战中。九十七、九十八两团伤亡巨大,最终二线阵地被敌人突破。这是整个防御作战千钧一发的时刻,三十三师动用两个营加两个连的预备队,在九十九团参谋长刘仁绪和师警卫营副营长廉登富的率领下,兵分两路向敌人发动反击,国民党军没有任何抵抗,退潮般地滚滚而去,三十三师夺回了大部分丢失的阵地。
这时,杜聿明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杜聿明的命令,让觉得攻击还算顺利的将领们很是诧异,因为他们听说此时塔山正面的解放军已经撤退,第六十二军的弟兄们已经进入塔山村,“一举收复塔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南京去了。——“塔山、白台山之线的解放军不知去向,也看不见阵地前线各处的行人来往,查不到解放军的行动意图。”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颇为疑惑,他判断这一定是共军有计划的举动,是在诱使他离开阵地再加以歼灭,或者是准备袭击葫芦岛后方然后实施合围。林军长制止官兵冒进,派出搜索队前出侦察。可是,塔山阵地前的村庄里找不到任何一个村民,更看不到任何一个解放军官兵。搜索队不敢再前进,在塔山阵地上停下来报告。林伟俦亲自上了塔山阵地,他还叫班以上人员都上来,想看看共军死守不退的阵地到底是什么样子。林伟俦很快就为他的这个决定后悔了,因为他看见的情景让他心惊ròu跳:
见到国民党军横尸累累。在这些官兵的尸体上,大部插着竹签标语:“你为四大家族殉葬”,“你为什么这样来送死”,“你的家中妻子在怀念你”等等。我当时认为这种标语能瓦解国民党军军心,影响士气,就叫随从人员拔掉了。但尸体遍野,拔不胜拔,即调集卫生队迅速掩埋。我继续在阵地侦察,虽然是白天,也无法通过解放军原来设置的纵深鹿砦、木桩、铁丝网,还怕遇到触发地雷和拉发爆破筒,乃急调工兵部队排除各种障碍物。我进入塔山村时,村中空无一人,见不到解放军一个尸体,足见是有计划的行动。我恐怕在村中遭遇伏击,不敢随处行动。我从塔山转到白台山脚二〇七高地一带时,沿途堡垒星罗棋布,障碍物纵深,交通壕连贯,构成了铜墙铁壁般的坚固阵地。在许多堡垒工事中插满了标语,如“沉着瞄准杀敌”,“与阵地共存亡”,“为人民立大功”,等等。解放军在塔山的阵地是如此完整。我环顾塔山周围,几十里内树木很少,解放军怎能在十多天的时间里,找来这样多的木材,做出这样的奇迹呢?这真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当时国民党军的班以上人员观看塔山工事时,有些人还夸口说:“这样的阵地堡垒我们攻不下,将来我们照样做出来,他们也是攻不下的。”
杜聿明对葫芦岛增援部队的将领们说,现在情况变了,廖耀湘兵团情况不明,共军很有可能来攻锦西,你们各自退回原来的阵地守着,等我从沈阳回来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各将领这时恍然大悟,一致认为只有守不能攻了。”
杜聿明飞往沈阳,当天仍住在卫立煌的家里。卫立煌一见面就对他说,我早就在老头子面前划了十字,说一出辽西走廊就会全军覆没,他不相信,现在我说中了吧?杜聿明、卫立煌和赵家骧开始商量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三个人一致认为,现在东北的国民党军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从营口调回部队来没有把握,从沈阳向营口撤退更没有把握,万一调不来又逃不掉,最后不是被俘就是被蒋介石惩办。还是按照蒋介石的指令,叫周福成(第八兵团司令官兼第五十三军军长)守沈阳好了。于是,他们把周福成叫来了。——“周本来是一个迟疑不决,好讲困难的人,可是这次接受任务很痛快,接着就回去部署了。”周福成走后,赵家骧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低声对卫立煌说:“我看周有问题。”卫立煌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两个人话未说但都明白,“有问题”就是也许要“起义”?说到廖耀湘兵团为什么这么快就完了这个关键问题,卫立煌强调说:“我始终未给廖下过命令。他的攻击部署、撤退计划,我都不清楚。”——当时,连杜聿明都觉得这话未免有点离奇,一个战区总司令,不但没有给他的下属下达过任何命令,而且连下属的作战部署都不知道,这打的是什么仗?杜聿明提起在北平时蒋介石接到的那个电话,以及蒋介石判定空军看见的那“一万多人”就是廖耀湘的队伍,卫立煌不屑一顾地说:“要是廖耀湘能回来的话,郑庭笈早就回来了。”——二十五日晚上,卫立煌就命令郑庭笈撤回沈阳,可是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很快,卫立煌就查明了,空军发现的“一万多人”,既不是廖耀湘,也不是郑庭笈,而是国民党辽宁省府派出到辽中和台安一带趁火打劫的保安部队,以及混杂在他们中间往战场外逃跑的地主富农和他们的家眷——这群与战役毫无关系的乌合之众人数竟然达到了万人以上。
解放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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