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二人来到院子里享受闲暇的午后时光。

二人坐在竹下的石桌边，相对而坐。

“写吧！”

辛竹将笔墨纸砚推到王左跟前，示意王左写字。

王左也不惧，提起笔就写了起来：

“春新竹旧平声响，墨池白镜映旧裳。

一年未见亲恩师，鱼粥尤配花酒香。”

王左放下了笔，然后拿起写好的字帖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辛竹：“师傅，请看。”

辛竹点了点头，接过字帖，仔细端详起来。

王左则仔细看着辛竹的反应：辛竹一皱眉，王左的心就提了起来，呼吸都慢了；然后又看辛竹点了下头，王左又欣喜了起来；辛竹摸摸下巴，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王左就又担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辛竹才放下了字帖，说出了话：“也还行，说得过去，看来是有练。”

王左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

王左的心又提起来了：“师傅，不过什么？”

只见辛竹盯着王左问：“不过，你写的时候有些浮躁了。怎么？有心事？”

王左松了口气，点点头。

辛竹又问：“是因为还悟不出道韵阵法？”

王左又点点头。

辛竹敲着桌子一言不发，王左则是盯着辛竹敲着桌子的手，目不转睛，也是一言不发。

“叩叩叩叩……”

过了许久，辛竹才说道：“这阵法的事……我不懂，我只会写字，但我有一个想法……”

“师傅您说。”

王左眼睛亮了起来，用期冀的眼神盯着辛竹。

“字的神韵在于势，而字的势，正好是那个字所代表的意思的现实走向，所以……你们阵法也是不是也有一种势，可以对应阵法实际作用的势？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不是印阵师。”

王左听了辛竹的话，就低头思索了起来：

“阵法的势……”

然后就拿起手开始一遍一遍地布起阵法，逐渐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辛竹见状，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哼着小曲，回到屋子里去继续写字了。

这一老一少，一里一外，就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老的在屋内提笔纵横，少的在外面摆手布阵。树叶簌簌晃动，微风拨动墨染池面，映照午后暖阳，这一刻，岁月静好。

……

时光飞逝，叶落沉池，不一会，太阳就下山了，但那一老一少，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布着阵，写着字。

王右手指缓慢摆动，小心翼翼地布着阵法，不一会，就布好了一个聚灵阵，但当王右手指离开聚灵阵的时候，聚灵阵就轰然溃散，化为点点黑紫色荧光四散开来。

“阵的势……聚灵阵的作用在于聚，其势……应由四方而来，向中而去，方为聚……”

王右喃喃着，再次布起了阵法，不一会儿，又布好了一个聚灵阵，然后准备将手指拿开。王右似乎进入一个特别的境界，这个境界里没有情绪，只有阵法，所以王右心中没有忐忑与期待，就照常将手指脱离了阵法。

当王右的手指断开阵法的联系的一刹那，四周的灵气似乎停滞了一下，随后就缓慢地向聚灵阵靠拢了，然后，聚灵阵就在这些靠拢的灵气的推动下，慢慢地转动了起来。

王右面无表情，手指一动不动，呆在那里，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