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红色,就这样渐行渐远了。
随后就沉默于了黑暗之中,再次醒来的时候也是挣扎着的,忍冬告诉她:“小姐受了风han,积愈成疾,医生吩咐了要好好休息。”她本不能醒着太长的时间,些许是药里少量镇静剂的作用,朦胧中好像晃晃悠悠的又行了好久好久。她的过去是一片漆黑的,唯一的光亮便是易楚臣,而现实的光亮没有明亮太久,像是一霎而过的流星,还没来得及许愿就坠落了。梦境中的未来也是黑暗的,这黑暗在于它是未知而迷茫的。此去艰险,未来也是荆棘之路,将有什么等着她去面对的呢?
待她悠悠的终于再一次清醒,已经是两日以后,只是头有点痛,所以根本不愿醒来,医生给她量血压,她昏昏沉沉的,叫了声:“妈妈”,转过头又睡着了。言亦若立在床前,只觉得她越发的像个苍白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似得,他自己也越发的心疼起来,正想轻轻的把伸出来的那只手臂放回被子里,忽的听她低不可闻的说了句话,又转过头去,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想来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从不轻易落泪的,想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伤悲无以言表。
他心中无限感慨,也不知是什么一种感想,只觉得无限怜爱和疼惜,更夹杂着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感情。阳光从窗外散落进来,那一丝令人心疼的温暖,却可望而不可及。
言亦若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终是站了起来,有些怅惘的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看着大海,这样渺广的大洋中,宏伟的巨轮也只是孤伶伶的一片叶子,而四周皆是无边无际的海,仿佛永远都只是海。
他想,终究有一日,船会抵达彼岸,他的寻安会忘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第43章 当时月下分飞处,依旧凄凉
十年后 安阳向公馆
还是初秋的光景,下午晌下过一阵小雨,到了黄昏时分,西方渗开半天的晚霞,斜阳的余晖照在窗上,映出层层叠叠的窗柩花案,落在地毯上。向俊琪手里的一只雍正窑琉璃盏茶碗,只觉得滚烫的无从下口,难以拿捏。大少奶奶见他这幅模样,便道:“如今这人已经回来了,也就算了,想想用什么法子对付就是,老在这儿悔恨当初没有下恨手算什么?”向俊琪被她刺到痛处,斜眼看了她一眼,说:“你就知道偏袒他,这次做事他也太鲁莽了,人说放走就放走了,这不是存心让德珠为难吗?”
向逸琪倒是不卑不亢,“大哥,我并没有让德珠为难的意思,只是这阮寻安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言亦若,两人还带着一个小孩。人家都已经结婚了,想必回来也只是探探故土,没有旁的意思,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向俊琪狠狠瞪他一眼,“听说那位阮寻安可是一位大美女,难不成是你的私心?”
大少奶奶急忙道:“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