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冷汗,面如土灰,声音哆嗦道,“是,奴才遵旨。”
他看了谢珩一眼精神涣散的模样,长叹一口气道,“朕知道你难过,可......”
可他也心疼啊,这孩子平日里野惯了,甚少待在自己的身边,而他作为一国之主,国事繁忙,平日里更是抽不出半分空子去陪陪他。而今再想弥补已经为时晚矣。
话音未落,起先落了泪,不忍再看,只是悄然无息地走了出去。有宫人们备了软轿子,将皇太后抬了出去。待四周寂静下来之后,她悄悄将帕子递给了谢珩,柔声道,“殿下,节哀吧!十四皇子一定不愿看到殿下如此难过。”
这样的话,虽然让谢珩的心头暖和了不少,可终究是杯水车薪,谢琛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缓缓转过头来,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槿儿,本王应该多留个心眼的,他还那么小。”
此情此景,令她心如刀绞,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人各有命,殿下不要再自责了……”
她轻轻牵过他的手,安放在掌心,顿了顿道,“我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谢珩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脸庞上,却在下一刻,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紧紧地,生怕下一刻连她也消失不见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错过,害怕失去,害怕所有的分离。
尽管背对着他的脸庞,她也知道此时的他定是痛哭流涕,于是伸出手来,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轻轻安抚。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坐直了身子,面容悲戚,语气却是宠到骨子里的温柔,“是本王失态了,本王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拼命点点头,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一缕碎发,“我都知道的。殿下若是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邢谦这时从外头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物件,外头用黑布包着,看不出里头是什么东西,见谢珩比先前平静了不少,这才上前将东西搁在桌案上,低声道,“殿下,孙信说这是十四皇子留下的,原想着在殿下成婚之日送上。”
邢谦说罢,低下头去,默默地站到一旁,谢珩缓缓起了身,伸手猛地将那黑布一揭,却是只小叶紫檀的鸟笼,与别的不同,这只鸟笼并没有密密麻麻框架,只有四根骨架做了个雏形,四面八方皆敞开着。一对乖巧的鸟人站在木架子上,斜歪着头,见了谢珩立马开口唤道,“九哥九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