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万籁寂静。
天边渐渐泛起鱼白色,不过多时,萧山行宫大门被士兵轻轻推开,吱呀一声,推开容纳一辆马车的宽度。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轻轻驶入行宫,马车上坐着个男子,左脸一道刀疤,十分凶恶。
男子叫域安,控制着马车驶入行宫,一炷香之后,停在了最大的别院面前。
大太监迎了上去。
“贵妃娘娘等候已久,还请神医下马。”
域安把马缰绳一丢,跳下马车,凶神恶煞的脸下的大太监一个趔趄。
“猴急什么!我家公子向来不出手,一出手必定药到病除,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啊!”域安说。
“我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大太监陪着笑脸,心里暗骂仆人如此粗俗,这神医说不定也名不符实。
域安瞧不起狗眼看人低的人,冷笑一声,走到马车后面,轻轻扣了一下机关,经过特殊改造的马车从后方落下了阶梯。
男子缓缓滑着轮椅出来。
大太监陪着笑脸看过去,僵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艳之感。
他也算伺候过不少主子娘娘,美貌者如飞燕之流数不胜数,气质者如皇后之流数不胜数,他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
世间的美色大多是相通的。
尽管面前的是男子,还坐在轮椅上。
却不敢让人心生小看之心。
大太监整理了下笑容,从新心诚笑道:“您就是神医余卓政吧,果然风姿过人,比传闻中的更胜一筹!”
“请吧。”
余卓政淡淡一笑,风姿卓人,雪月似的脸上尽是云淡风轻。
微微仰着头。
皇室啊。
许久不见,竟无比的怀念。
“神医这边请。”
域安推着轮椅,跟着大太监进了贵妃娘娘的院落。
“贵妃娘娘最近的心悸越来越严重,甚至夜不能寐,晚上还做噩梦,连续好多天,这才不得已从宫外请有名的神医前来医治。”
“余,自当尽力。”
余卓政轻轻叩了叩扶手,域安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请大太监留步。
域安:“我主子看病,其他人不能在场,祖传秘技,不得外传!”
大太监僵硬着脸,陪笑着说是,被拦在了门外。
这风花雪月似的神医,怎么配了个莽夫侍卫,这不是开玩笑吗。
……
……
“沈宴北,你再说一遍。”宋吟站了起来,把一张纸撕成了两截,再对折撕成了四片。
如果沈宴北再敢说个不字,他的下场就如这张纸。
沈宴北轻描淡写地抬眸,看着自己刚写好的字被撕成碎片,也不发怒,只是将毛笔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