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锦歌像古装电视剧里刁蛮的大小姐一样,任性而又刁钻的要求换房子住,否则就结束此次的拍摄。
白芷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谷锦歌的反应完全超出了白芷宁的预期,她只好安慰谷锦歌说。
“我觉得这个房子挺好的,并且我们都是住在这里,这样方便大家一起出行,而且我们节目组经费有限,这个岛屿上五星级的酒店也不那么好订啊。”
白芷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自知理亏,又或者在谷锦歌这样的大小姐面前,白芷宁也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是不起作用的。
“你这种穷人当然觉得这个房子好,你能和我比吗!你看看你穿着市场上几十元的衣服,身上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坐个船也会大呼小叫,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
谷锦歌特别不高兴白芷宁刚才说的那番话,她自命不凡,从小在不缺乏物质的条件下长大,更是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所以她自动把白芷宁那一类人分开。
白芷宁被谷锦歌羞得面红耳赤,她想起小时候住的那些土房子,下雨的时候还漏水,谷锦歌当然没有办法体会到穷苦人家的生活,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一个人在被生活所迫的时候,会有多么的艰难。
小时候白芷宁的奢望只是一间不会漏雨的屋子,谷锦歌对人生的要求却是豪华的房子,不是豪华的屋子她不住。
“你傻愣在这儿干嘛?你们节目组经费不够关我什么事情,还不快去想办法订五星级酒店!”谷锦歌见白芷宁在她的身旁发愣,于是对白芷宁下达了命令。
她从小就是这样,身边的人好像莫名其妙的都会变成她的仆人,而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发后命令的女王。
白芷宁回过神来,对谷锦歌也不再唯唯若若,语气比之前坚硬了许多,说道。
“对不起,谷小姐,我们节目组安排的住宿就是这种旅社,如果您要是不满意的话,请自己想办法克服,您和我们电视台是有合约在先的,如果您因为违反了合约规定耽误了拍摄,我们将会对您提出赔偿。”
白芷宁说完这番话就转身离开了旅社,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承受得了更多谷锦歌的羞辱。她怕自己会对谷锦歌发脾气,让事情往更糟糕的状态下发展,所以她必须提前离开,在谷锦歌恼怒她之前。
脑海里回荡着刚才谷锦歌羞辱她的那番话语,没错她身上穿的确实是昨天在店里买的不值钱的衣服,白芷宁也没有佩戴任何值钱的首饰。
她的确是出身贫寒,没有见过世面,可是不代表谷锦歌便有权利如此的羞辱她,白芷宁从小自尊心就特别的强,最怕别人看不起她,所以努力勤工俭学也要考上大学。
工作后又努力的妆点门面,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她,她努力让自己摆脱过去的生活,她以为自己距离过去的那个在深夜里流泪的无助的女孩子越来越远了,她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
但是今日被谷锦歌这么一说,她才觉得,无论怎么样,她都永远无法摆脱自己的出身,无法摆脱过去贫穷的阴影。
可是这是白芷宁的错吧,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含着金钥匙出身呢?谁不想像公主一样被人俯首称臣,难道贫穷就是一种罪吗?
白芷宁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睛里打转,白芷宁睁着眼睛眨啊眨,不让眼泪流下来,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算是要流泪,也一定要独自面对,把坚强留给别人,把脆弱留给自己。
这是她的盔甲,不容卸下的伪装。这样她才能有力气继续奋斗下去,尽管有时候这种奋斗更像是哄骗自己的一剂麻醉药,不断的打上一阵,然后打了鸡血般的激励自己。
“你怎么了?”夏景桥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白芷宁光顾着低头走路,根本就没有看见夏景桥,但是她停住了脚步,整了整情绪,对夏景桥说:“没事呵,我先回房去准备一下,一会可是要拍摄了呀。”
白芷宁故意将语气放得很轻松,但是在夏景桥看来,这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方式,他拉住白芷宁的手,不让她离开,把她拉回自己的房间里。
白芷宁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没有反抗,任凭夏景桥对她摆弄,只是努力的控制着眼泪不掉下来。
哪怕是眼眶已经发红,她也仰着头,悄悄的让眼泪倒流回去。